蘇淳拉長著臉,步履匆匆的走進了玉瑤軒,祭酒見他進來,上前恭敬的行禮問安,“主君安好。”
“嗯,你家姑娘呢?”
“回主君的話,姑娘回來後就直接去了家祠了,至今未歸。”
“她去家祠做什麼?”
“奴婢不知。”
蘇淳一甩衣袖,轉身出了玉瑤軒就朝家祠走去。
剛跟到玉瑤軒門口的芸姨娘母女二人見蘇淳剛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心中疑惑卻也沒開口詢問,隻是繼續跟在了他身後。
蘇以瑤此刻輕撫著家祠中母親的牌位。
“娘親,上輩子我很早便失去了父母,從未感受過母愛,這輩子是你賦予了我新生,我清楚的記得你剛生下我時,看我那溫柔又充滿愛的眼神,若是你活著,定會是位好母親吧。
可惜了,我們始終母女緣分還是淺薄了些,希望你也能如我一般有機會重來一次,在另一個世界幸福快樂的生活。”
“姑娘,主君來了。”
聽見恬酒的傳話,蘇以瑤走到牌位前的蒲團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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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淳跨過家祠門檻的時候,就看見蘇以瑤恭恭敬敬的跪在祖宗牌位前麵。
原本一時上頭的火氣見她如此乖巧也就下去了大半。
“你倒是懂得反省。”
蘇以瑤假裝不知他進來,轉過頭看向蘇淳的臉上眼眶濕潤,鼻尖通紅,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模樣,配上她原本俏麗的容顏,倒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是,雖不是女兒本意,但沒站穩摔了出去終究是女兒的過失。”
“你既說是你的錯,那又哭什麼?”
“女兒...女兒隻是看著娘親的牌位,想起了娘親而已。
祖母時常教導我說,娘親性子最是恭敬溫順,品行也是賢良淑德,讓我長大後一定要以娘親為榜樣。
隻是女兒從小便沒見過娘親,隻聽齊嬤嬤常說我與娘親長的很像,父親,女兒真的長的很像娘親嗎?”
在蘇以瑤訴說的同時,蘇淳腦海中也回憶起了那位溫婉柔淑,又長的很美的女子。
他看著蘇以瑤那的確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想起自己也曾深愛過的那故去的發妻。
他低低的歎了口氣,“像,你很像你的母親,長的像,脾性也像。”
蘇淳說著,就將蘇以瑤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起身到一半時,蘇以瑤故意假裝跪久了一時起不來的樣子踉蹌了一下,口中還輕輕的‘嘶’了一聲。
等站直後,她又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儀態端莊的站的筆直,隻是若細看,還是能發覺她眉心微微蹙起。
蘇淳見狀,心下不忍,想到這孩子從小沒了母親,他又從未關心過她,於是開口詢問道:“可要請個大夫看看?”
“謝父親關愛,不妨事的,女兒回去擦些藥就是了。”
“嗯,今日之事,說到底也算不得是你的錯,你既反省過了,那今次便罷了,往後多注意些就是。”
“是,父親,女兒知曉了。”
蘇淳見蘇以瑤又要行禮,伸出手虛扶了一下,“行了,你腿還傷著,就不必行禮了,恬酒,扶你家姑娘回去,記得給她擦些藥。”
“是,主君,奴婢省得的。”
“行了,回去好生歇著吧,明日萬不可在夫子麵前失了禮數。”
“是,女兒明白。”
妾室不得進家祠,所以芸姨娘隻能在門口等著,她又怕蘇以嬌進去了說著說著說露餡,所以也沒讓她進去。
見蘇淳出來,芸姨娘就假裝著急的湊了上去,“主君,你沒有責罰四姑娘吧,這也不是...”
“嗯,你說的對,今兒這事的確也不能說是瑤姐兒的錯,孩子自己都反省過了,我也沒必要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