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日宴後,被禁足了的欣柔郡主就天天窩在自己的閨房裏以淚洗麵,不動,也不吭聲,活的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汾陽王每日來看她時,見到她此番模樣都是心疼的無以複加。
“奴婢見過王爺。”
汾陽王擺擺手示意免禮後,“今兒個郡主可好些?膳食可都用了?”
“回王爺的話,郡主還是老樣子,膳食倒是都用了,隻是用的不多。”
“行了,你先下去吧。”
采環應聲退出去後,汾陽王掀起珠簾走到床尾的位置坐下。
看著環抱著膝蓋縮在床腳位置的欣柔郡主輕聲說道:“乖寶兒啊,祖父陪你去園子裏走走好不好?”
欣柔郡主哭的紅腫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祖父,抽泣著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汾陽王輕歎一聲,伸出手輕輕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乖寶兒啊,別再哭了,再哭該把眼睛給哭壞了,你這不是在剜祖父的心嗎!”
欣柔郡主聞言小聲的嗚咽著,一滴滴的淚珠如斷了線似的接連落下,“祖..祖父,孫女兒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寧願死也不要我,我到底哪裏不好了?”
“欣柔,你...唉...”
汾陽王見她還在糾結著放不下,也是頗為無語。
他也弄不明白,這顧宴令到底是給自家孫女兒下了什麼迷魂湯了,都鬧到如此田地了,她還是魔怔了似的對他念念不忘。
“欣柔啊,你自己都說了,他寧願死都不願要你,你又何必非他不可呢?
聽祖父一句勸,世上好男兒多的是,咱們再重新找一個,好不好?”
汾陽王話落,原本還算正常的欣柔郡主卻是忽然雙手抱頭,瘋魔似的狂喊起來。
“不...不會的,令哥哥不會不要我的,一定是蘇以瑤那個賤人,是她,是她用了什麼妖術勾引了我的令哥哥,她就是個狐狸精,是個妖精,我要去殺了她,殺了她啊,啊啊啊...”
欣柔郡主一邊瘋喊著一邊就要下床往外衝,汾陽王見狀連忙伸手拉住了她。
“來人呐,來人呐。”
門口候著的采環聽見呼喊聲,帶著侍婢們應聲而入,見狀也是忙上前幫忙控製住發瘋要往外跑的欣柔郡主。
汾陽王到底上了年紀,此時氣喘籲籲的吩咐人趕緊去請府醫過來。
府醫到時,眼見欣柔郡主還在拚命掙紮,於是用銀針直接紮在了她的昏睡穴上,待她暈過去後,才坐下來靜靜的開始給她把起了脈。
約莫一盞茶後,看著收了手腕處帕子起身的府醫,汾陽王焦急的詢問道:“欣柔如何了?”
府醫搖搖頭,“郡主憂思過甚,導致神誌不清,此乃心病,若是心結不結,長此以往,必得狂疾。”
“可有辦法醫治?”
“王爺請恕老朽無能,老朽隻能給郡主開些安神滋補的湯藥,其餘的隻能靠郡主自己釋懷。”
府醫在汾陽王府當差多年,汾陽王對他的醫術還是信任的,聽見他這般說也知他確實無能為力,便也沒有苛責於他,隻讓他開了藥方命下人去煎藥。
待人都退下去後,汾陽王坐在床邊,看著孫女兒臉上還未幹涸的淚水,自言自語道:“乖寶兒啊,你好好養病,祖父定想辦法全了你的心願。”
汾陽王說完就靜靜的一直陪在床邊,直到給欣柔郡主喂完藥後,起身替她掖好被子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