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分,巡視完圍場各處的顧宴令在陪皇帝用過晚膳後便來到了蘇以瑤的營帳。
彼時蘇以瑤正同骨顏坐在榻上下著棋,感受到帳簾掀開時帶進來的冷風,她轉頭看了一眼來人後就又將視線落到了棋盤上。
骨顏見狀忙下了榻,同顧宴令行了一禮後,和恬酒一起有眼識的退了出去。
蘇以瑤沒理會徑直落座在她對麵的顧宴令,而是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分撿著放回了棋笥裏。
“生氣了?”
蘇以瑤輕搖了搖頭,“沒有。”
“那...和我說說話?”
“說什麼?”
“說說你為什麼生氣。”
蘇以瑤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顧宴令無奈道:“我真沒有生氣,就是覺得有些煩。”
“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
“可終究她來糾纏你惹你心煩都是因我而起。”
“嗯,所以呢?”
“所以......”
顧宴令說著站起身,走到蘇以瑤榻前,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我來哄我的未婚妻高興啊。”
“哦?那...你想怎麼哄?”
“帶你去個地方。”
話落,顧宴令站起身,拉著蘇以瑤下了榻,拿過一旁的鬥篷替她穿上,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
“先保密。”
聽見他這麼說,蘇以瑤也就沒有再問,任由他牽著自己出了營帳。
......
—— <{\u003d.......——
“墨爵。”
等候在營帳不遠處的墨爵聽見主人的呼喊,‘得兒得兒得兒’的小跑著來到了他麵前。
顧宴令伸手摸了摸它使勁兒蹭著自己胳膊的腦袋,一手牽住馬韁,一手環在蘇以瑤腰間就要抱她上馬。
墨爵似是察覺出了他的企圖,使勁兒晃了下自己的腦袋,一時不察的顧宴令倒是被它掙脫了去。
它往後退了幾步,打了個響鼻,前蹄在地上踢了踢,看向主人不悅的眼神似是在說“你怎麼可以讓別人騎我。”
蘇以瑤上輩子覺得壓力大,不開心的時候也喜歡去馬場騎騎馬,那迎著風飛奔的感覺能讓她覺得自己有那麼片刻掙脫了束縛,至少在那一刻她是自由的。
所以她也懂馬,能看的出來墨爵是匹極有靈性的良駒。
良駒通人性,也認主,它不願意讓她騎,她也不想強求。
“要不你再找匹別的馬?我自己能騎,跟著你就是了。”
夜間山路本就難行,蘇以瑤還對路況不熟,即便有他在前帶路,顧宴令還是不可能放心讓她單獨騎乘一匹。
他冷下臉看向墨爵,加重語氣又喚了它一聲,“墨爵,過來。”
感覺到主人的不悅,墨爵踢著前蹄,掙紮了一會兒後,還是來到了兩人跟前。
它依舊如剛才一般用腦袋去蹭顧宴令的手臂,隻是這一次顧宴令沒理會它的動作,而是背著手一動不動的看著它。
須臾,墨爵像是妥協了一般,大大的馬眼裏流露著委屈,它緩緩彎曲四肢,慢慢趴在了地上。
蘇以瑤沒有急著上馬背,而是蹲下身摸著它的頭說道:“你好呀,認識一下,我叫蘇以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