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令出了地牢,沐浴更衣後,帶上黑衣人畫押的口供直接進了宮。
昭德殿內,皇帝看完了黑衣人的供述,臉色變的晦暗無比。
‘嘭嘭嘭——’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謀害先皇後,私鑄鐵器,豢養馬匹,屯兵自重,他蕭擎這是要謀反啊!~”
顧宴令:“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此事人證供詞俱全,難道朕還不能治他的罪不成?”
“陛下,光有這人證供詞怕是治不了蕭太傅的罪,他大可以說是臣刑訊逼供,屈打成招的。
且臣懷疑向家滿門慘死是蕭太傅勾連南苑國犯下的,如今還不宜打草驚蛇。
向家的仇,姑姑的仇,合該用蕭氏滿門鮮血來償還!”
想起慘死的先皇後和幼兒,還有忠心耿耿的向府滿門,皇帝起身繞過龍案,行至跪著的顧宴令麵前,俯身將他扶了起來。
“子宸啊,你要報仇朕不攔著你,但不管何時,你都不能以自身性命去冒險。
向家就你一個了,若你出了什麼事,你讓朕百年以後有何顏麵去見你姑姑啊。”
“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數。”
“子宸啊,朕之前跟你說的從不是戲言,你......”
知道皇帝又要舊事重提,顧宴令連忙出聲製止了皇帝要說下去的話。
“陛下,臣無心天下!!”
“哎~你這孩子,罷了,朕想靜靜,你先下去吧。”
“是,子宸告退。”
待顧宴令走後,皇帝背著手,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曹全啊,你說,若子宸是朕的親兒該有多好啊,這江山給他也算名正言順。”
“顧將軍可不像那起子貪心不足的雜碎,他沒有愧對向家的血脈。”
“一朝天子一朝臣,罷了,終歸朕還年輕,還能護他好些年,以後的事便以後再說吧。”
曹全還是個小太監的時候就侍奉在皇帝身邊,陪著皇帝一路走來,見多了被權勢迷眼之人。
像顧宴令這般不戀慕權勢之人不能說沒有,隻能說萬裏難出其一。
世上之事偏又就是這般,你越不想要的就反而越容易擁有,你挖空心思尋覓的,卻又偏偏求而不得。
隻能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
—— <{\u003d.......——
那日出宮以後,顧宴令就命人時刻盯緊了太傅府。
最終,那批混在蕭泠嫁妝中欲運送至銅平郡的精鐵兵器被顧宴令巧妙的換了下來。
玄甲軍和兵部每年都有不少置換下來的不太合規的兵器,普通訓練時看不出什麼異常,但若上了戰場與敵相抗,這些兵器用不了幾個回合就會斷裂。
顧宴令這一招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先替鎮國公府的仇收些利息。
時光荏苒,又一年的秋日宴悄然而至。
秦琴自蘇以瑤生辰宴上見過顧宴令之後,徹底被他給迷住了,甚至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看著又坐在窗戶前發呆的秦琴,寶琴閣內的下人們無不偷摸著暗嘲自家主子癡人說夢。
“噯~你瞧瞧,又發花癡呢~”
院中灑掃的兩名侍婢看著秦琴那副癡態偷偷咬起了耳朵。
“也不知崔姨娘怎麼想的,也不管管。”
“管?那顧大將軍是根多高的枝兒啊,誰不想攀一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