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用手緊攥著皇帝的龍袍下擺,抬頭看向皇帝那冰冷的毫無溫度的眸子,才意識到皇帝所言並不是在嚇唬她。
他是真的毫不在意他們之間的那個兒子。
“陛下,愷兒真的什麼都不知曉,一切都是妾身做的,是妾身妒恨向晚之,恨她奪走了陛下所有的寵愛。
可勾結外邦,陷害忠良這些我蕭家不曾做過,還請陛下明鑒啊!~”
皇後自是知道蕭丞相做過什麼,但她知道她可以認下害死先皇後的罪名,大不了死她一個。
但其餘皇帝說的那些卻是萬萬不能認的,否則蕭家倒台,覆巢之下無完卵,她的愷兒要怎麼辦。
皇帝聽著皇後的狡辯之言,心中冷嘲。
他現在不動蕭家一來證據不足,二來一旦要動他勢必要將太傅一脈連根拔除。
動皇後也是想著逼一逼蕭太傅,敵人感受到威脅動了,他們才好趁機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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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張嬤嬤招了,這是供狀。”
方才押走張嬤嬤的其中一名侍衛走進殿內,單膝跪地,恭敬的雙手將供狀呈遞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伸手接過,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後將那紙供狀甩在了皇後麵前。
“你的這個老刁奴倒是個忠心的。”
皇後撿起地上的供狀看了起來,張嬤嬤隻承認了的確想借巫蠱娃娃挑撥齊貴妃與賢妃,好叫寧王和安王互生嫌隙,矢口否認下毒加害顧宴令一事。
至於先皇後一事她也攬在了自己身上,說是不忍見自家主子日日以淚洗麵,所以私做主張,威逼利誘了先皇後身邊的向嬤嬤放的火。
“陛下,張嬤嬤不過是聽從妾身的吩咐,還請陛下給她一個痛快。”
皇後自知張嬤嬤免不了一死,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隻是替她求一個痛快。
皇帝沒有理會皇後的話,看向前來遞供狀的侍衛問道:“那老刁奴如何了?”
“回稟陛下,用了大刑,還剩一口氣。”
“剮了,丟出去喂狗。”
侍衛領旨躬身退了出去。
皇後手握著那紙供狀無力的垂在一側。
“嗬..嗬嗬嗬...”
一陣自嘲的輕笑過後,皇後淚眼婆娑的看著皇帝說道:“顧銘瑞,我十五歲及笄那年入宮,那時的我也不過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若說我有錯,我唯一的錯就是愛上了你。
你呢?你就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
既然你那麼愛她,為何還要臨幸我?”
“朕當初想迎娶的隻有晚晚一人,是你父親和齊恒聯名上奏,以皇家子嗣為由逼朕同時迎了你和齊貴妃入宮的。
你以為朕是心甘情願碰的你們?
若不是你善妒...罷了,多說無益。”
話落,皇帝繞過癱坐在地的皇後,即將跨出殿門時冷冷吩咐道:“即日起,鳳安宮永閉宮門,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鳳安宮,違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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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夜風沁著涼意徐徐吹過,皇帝背著雙手站在鳳安宮殿門前的甬道上眺望著遠方。
曹全提著宮燈陪伴在側,他知道此時皇帝的心裏也並不好受。
他的這位主子心仁,雖當初並不是自願迎的後宮另兩位,但既然寵幸過且有了子嗣,總是有那麼幾分情意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