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李嬤嬤和魚服的精心妝點下,子曰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漪瀾宮,隻是嬪位冊封禮,貴妃並沒有讓其他人在旁觀看。貴妃深知寧嬪現在身子重,她可不想看到有些人讓寧嬪在她宮裏不痛快,要是動了胎氣什麼的,到時候倒黴的也是她。
還有一方麵,寧嬪一直與她沒什麼瓜葛,她也很清楚寧嬪的性子,重活一世,她早已不單純,但絕不會像上輩子那樣不論是非的懲治別人,還有,孩子是無辜的。
冊封禮其實很簡單,貴妃也沒多留寧嬪。
子曰名正言順後,最為開心的莫過於她身邊的人,李嬤嬤和魚服一人一邊的攙扶著她上了轎攆,兩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主子,您今兒想吃什麼?奴婢待會兒吩咐小廚房去弄。”魚服高興的說道。
子曰懷孕,轎攆做得比較大,她此刻基本是窩在轎攆上,單手撐著下巴想了想:“酸的,辣的,都可以。”
魚服嘿嘿一笑:“老人們說酸兒辣女,主子又喜酸又喜辣,肚子裏會不會是龍鳳胎?”
子曰盯著肚子看了看,輕輕摸著:“太醫診脈時也沒說是多胞胎,應該不會吧。”她以前也沒關注過懷一個孩子的肚子大小和懷兩個差別有多大,不管是幾個,都是她的孩子。
李嬤嬤笑道:“主子有福氣,這胎必定是個小皇子,下胎說不定就是龍鳳胎!”
主仆三人就肚子裏的孩子聊了起來,隻是走了一會兒後,前麵來了個宮女,子曰的轎攆也停了下來。
那宮女福了福身子:“奴婢叩見寧嬪娘娘,我家娘娘見您的轎攆經過,想請您過去坐坐。”
子曰神色一頓,自然的瞄向李嬤嬤,李嬤嬤正好看過來,兩人無言對望了一下。
前頭不遠就是康壽宮了,她們此刻都在這等著不用想也是有備而來,離得這樣近,她若是拒絕,未免也太不給人麵子。她現在還隻是個嬪,這個宮女口中的主子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除了貴妃另外的人都有可能,怕是得罪哪一個都不好。
沒辦法,子曰隻得下了轎攆,由那宮女帶路。這裏有一處小花園,以往子曰都是跟太後來此散步,剛看到花園邊繞著的回廊,子曰心中一驚,抓緊了李嬤嬤扶著她的手。
李嬤嬤稍稍靠近了些,低聲安撫道:“主子別怕,此地離康壽宮近,她們不敢亂來的,待會兒她們的話隻當是沒聽見即可。”
子曰凝神片刻,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給李嬤嬤一個放心的微笑。
德妃、賢妃、莊妃、蘭修儀、王充媛均在,而這些人的位份在她之上,子曰過去後便要行禮,賢妃上前拉了一把:“都是自家姐妹,這些虛禮免了也罷,快些過來坐下。”
子曰頷首一笑:“多謝各位姐姐體諒。”
賢妃的話雖然如此,但其餘那些位份在子曰之下的還是行了禮。
餘下還有些人,子曰記得並知道的隻有許嬪、欣貴人和柔美人三人,其餘的應該都是這屆選進宮的秀女,心中默默數了下數,來的還真齊全。許久不見德妃她們,子曰今日一見,倒是有些想法。
換做以往,這明麵上做好人的機會絕對不會給賢妃,可是德妃居然一句話都沒說,照著劇本不是該諷刺幾句嗎?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啊。
莊妃比起上次禁足更加的楚楚可人,就站在那兒便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水汪汪的大眼睛隨時都能擠出淚來似的。
至於王充媛,子曰一項遇到了便是頗多關注,照王充媛現在的處境,她的金手指應該就是詩詞歌賦之類的,畢竟這個時代李白、杜甫他們都不存在。隻不過同為現代來的人,不得不防。
蘭修儀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現在想要看到寧嬪,可真不容易啊。”說著,她自個兒‘咦’了一聲:“這不叫還不知道,寧嬪、林嬪,多麼像啊。”
子曰稍稍楞了一下,也沒當回事,同在嬪位上,她有封號,而林靜好沒有,雖然有顯微的差距,但她依舊是個上位者,用不著跟她計較。
隻是林靜好卻不這麼想,她不知道蘭修儀為什麼突然將她拉出來,但她風度禮貌俱佳的對著寧嬪盈盈笑道:“久聞寧姐姐是好福氣的人,臣妾的姓氏與寧姐姐相似,也真是有緣分呢。”
簡單的一句話,化解了蘭修儀出的難題,也拉進了與子曰的距離。隻是這位貴妃娘娘都要暗中下手的人,子曰可不覺得和她拉近關係是好事,略微淡淡一笑道:“確實相似。”
此時,德妃突然涼涼道:“寧嬪這肚子有八個多月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的眼光若有似無的都瞟向子曰的肚子,作為公如今宮裏唯一有孕的嬪妃,這個肚子無不讓人羨慕。出嫁後,也唯有子嗣才能讓人站穩腳跟。
麵對德妃,子曰不慌,甚至是有些恨意,擺出一副乖順的笑容道:“回德妃娘娘,已經有八個多月了。”
德妃垂眸一笑,霎時間眼光淩厲的抬頭,露出一副令人難懂的笑容:“時間還真是快,寧嬪都伺候皇上八個月了,說起來寧嬪當時被封為貴人還真的讓人出乎意料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