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撇開皇上女人多了一點之外,自從她生下安安,皇上對她是十分的好,在後宮都恐怕是無人能及,對安安也是全心的愛護。假如她真的踏出了這一步,首先要想的就是皇上另外的那些女人怎麼辦?
一夫多妻製她還真接受不了,不愛的時候可以無所謂,權當皇上是金袋子,供她吃喝玩樂的人,毫無壓力。可若愛了,那情況就不同了……
半夜,子曰一直為這個問題所糾結,感受著男人溫暖的懷抱,她心中有了決定。
翌日,送走了皇上,睡了個回籠覺,起來給安安收拾了一下,又讓張嬤嬤抱著他去了太後那兒,她則沒有出門,完成皇上留給她的功課寫大字。
子曰平常沒多少時間練習毛筆,所以一直沒什麼長進,昨天皇上看到她的字後,又嫌棄了一番,耳提麵命的讓她抽空多練練,免得等安安以後學寫字,她這個娘就得被笑話死了。
不僅如此,皇上更是還取笑她,她的字都沒人能模仿,因為實在是太醜,看都看不下去,再加上她每次寫好像都有那麼不一樣,不是這裏少了一筆,就是那裏少了一劃,都能急死模仿的人。
每每子曰都感覺到很委屈,她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好伐,這繁體字默寫能寫出來就不錯了,誰還記得確切的一筆一劃啊。隻是,這些是有苦不能言。
大概練習了半個時辰,子曰看著那桌子上一疊疊被塗鴉過的白紙,心中還是有些成就感的,她沒有寫毛筆字的天賦,那麼她就多努力練一練,總有一天,字能見人的。
魚服在一邊伺候磨墨奉茶,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道:“主子,您今天已經練習好一會兒了,歇歇吧,要不待會兒手腕子該不舒服了。”
子曰聞言點點頭,放下毛筆,端著茶杯滿足的喝了一口,想起一件事,遂問道:“你與小桃相處的怎麼樣?”
魚服一怔,立即淡淡笑道:“小桃性子活潑,和奴婢相處得挺好。”
子曰放下茶盞後拿起剛才練習的字帖,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道:“說起來,我與小桃已經一年多快兩年未見了,以後她是要與你朝夕相處的,你們感情和睦,我自然也放心。她雖然是伺候太後,但每個宮的規矩都各不相同,你從我在寄暢園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了,待日後回宮後,你多看著點她,免得她出了差錯。”
魚服微微低下頭,應了聲‘是’,可心中卻慢慢思索著主子這番話的用意。主子告訴她小桃與她許久未見,那麼不是表明若是小桃變心主子也不知道?
後又提寄暢園的規矩,論起規矩,她心裏覺得太後宮裏的規矩肯定比寄暢園要嚴格,這點上主子比她清楚,小桃在太後宮裏那麼久,規矩這方麵定然是不會出錯的。可主子讓她看護著小桃,是不是主子其實顧著昔日的情分,卻又怕小桃變心,所以想讓她盯著小桃,以免小桃做出一些背主棄義的事情?!
想到此,魚服心裏暗暗一笑,主子還是信任她的,就算那個小桃與主子曾經共事,到底也是那麼久沒見過麵,不知底。
子曰轉首朝她笑道:“若是小桃有什麼差錯的地方,你也不用多加考慮,隻管報給我。”
魚服想通後,立刻點頭稱‘是’。
沒一會兒,安安就從太後那裏回來了,還沒等子曰抱著安安玩一會兒,便有宮女進來,行禮道:“娘娘,宋婕妤與柳良人方才在園子裏起了爭執,好像挺嚴重的。”
子曰挑了挑眉,道:“她們吵架自有貴妃或者皇上處理,這種事情我過去也沒意思。”
那宮女靜聲片刻,怯怯道:“柳良人好像是小產了的征兆,奴婢隻是聽說落了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醫好像已經過去了。”
子曰神色一變,這宋婕妤簡直就是個刺兒頭,在哪兒哪就能挑起事。隻不過宋婕妤是喜歡成口舌之能,怎麼會跟柳良人發生肢體衝突呢?柳良人一貫和許嬪走得近,許嬪又是驕傲的人,這兩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人?
容不得她多想,子曰將安安放到矮塌上,對著屋裏的人說道:“李嬤嬤和張嬤嬤照顧安安,魚服隨我過去看看。”
走的時候,子曰叫上那稟報的宮女,想問問具體的情況,可誰知那宮女一問三不知,剛才告訴她的都是從別人嘴裏聽說的。走到半路,子曰停下了腳步。
魚服疑問道:“主子,怎麼了?”
子曰淩厲的掃了那宮女一眼,宮女瑟縮的低下頭,縮著脖子。這個宮女是行宮裏分配給她的人,她剛剛冷靜下來一細想,這個宮女說辭的可信度她完全拿捏不準。
要是柳良人真懷孕或者不幸小產了,她聞訊趕去,還有理由可說,若是壓根就沒什麼大礙,她要是去了,讓旁觀的人怎麼想?
且不說柳良人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畢竟掌管宮權的不是她,她又不是這件事的旁觀者,去了,可就顯得她居心不良啊。
子曰正思索著,賢妃與恭嬪她們一道走了過來,各自行禮後,賢妃走近子曰,神色有些急:“寧妹妹也是聽說了柳良人的事情麼?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要不要緊。”
子曰微微挑眉,看來這宮女說的是真的了,帶著慣常的淡笑,道:“臣妾也是剛聽到消息,正要過去呢。”
此時,恭嬪在一旁道:“咱們可別停在這兒了,趕緊過去瞧瞧吧。”
賢妃與子曰聞言點點頭,相攜著往柳良人的住處去了。
魚服伶俐的打發了那個報信的宮女,讓她先回去,然後加快了步伐,回到主子身側。
子曰們到的時候,柳良人住所已經站了好些人,住的近的李容華、欣貴人她們已經早早到了,貴妃也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