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李老板的麵館,夜貓抬眼一瞥,麵前的場景令他瞬間陷入呆滯。

仿佛一夜之間,這個小小的普通麵館竟變成了一個相親殿堂,熱鬧非凡。

七八個大媽們披紅戴綠,笑語盈盈,似乎她們早已在暗地裏策劃好了這一切。

全場都是女性,除了夜貓和李老板。

大家見夜貓來了,麵館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李老板靠在角落對他揚了揚眉,滑溜溜轉動的眼珠和左右抽動的嘴角似乎在暗中傳遞著信息:白羽,你在劫難逃了。

張嬸起身,笑容滿麵的迎上前,拉住夜貓的胳膊:

“小白啊,來,這是我給你安排相親的女孩,都是好姑娘。”

她一邊說,一邊拽著不情不願的夜貓走到一排桌子麵前。

餐桌已經被她們拚成了連排,大媽們坐兩邊,三個青年女子坐在正中位置。

夜貓被張嬸拉到桌子前,一把摁在了女生們對麵的座位。

他心髒狂跳六神無主,坐在三個女生對麵,眼睛竟不知道往哪看,一時間陷入無言的尷尬。

為緩解氣氛,夜貓微微頷首,帶著些許不自然的笑容,向對麵和左右兩邊道:

“大家好,我叫白羽。”

三個姑娘倒是不太拘謹,微笑點頭回應。

看兩方打過招呼,張嬸站在一旁,扶著夜貓的肩膀,得意的向眾人發話:

“這就是我說的白羽,老家南方的,今年剛來日本,在東京一家大公司上班。看看,小夥子人多俊,身體多壯實。”

邊說還邊用力拍著夜貓厚實的肩膀,震得他一愣愣的。

“我去,張嬸,你是耕田的吧,力氣這麼大?!”

夜貓內心吐槽。

“雖然都是中國人,但大家現在是在日本,而且是在東京。不能說入鄉隨俗吧,也不能完全按中國那一套辦,什麼房子車子的,這些日本人都不看重的東西,我們也不能太看重,不然就東京這物價,咱們這些後生就得一輩子單著了。真要是成了,兩人可以共同努力嘛,大家說是不是?”

張嬸說完環顧一周,似乎要給這場相親大會定調,但更像是告訴眾人:這小夥子帥是帥,就是沒錢。

人群中有人點頭,有人蹙眉,有人偷偷掃視夜貓不動聲色。

“咳咳,這樣吧,年輕人工作忙,難得有空,來都來了,就互相認識一下吧。”

短暫沉默後,人群中一個大媽率先開口,然後她向自己身邊的一個女生點了點頭。

這個女生長發飄飄,眉目如畫,眼神清澈,帶著一絲羞澀,輕聲說道:

“白羽先生你好,我叫葉萌青,剛滿20歲,是東京大學醫學部的學生,父母早年來東京定居,家在港區,我一般住文京區的東大宿舍。平時喜歡聽音樂、看書,也喜歡畫畫。”

“港區?尼瑪,妥妥的東京富人區,還用得著來相親嗎?逗我呢?”

夜貓嘴上不說,內心翻江倒海。

第二個女生眼睛明亮,笑容燦爛,看起來開朗活潑:

“白羽你好,我叫楊柳欣,和你一樣也是今年國內大學畢業就來東京的,現在是一家公司的文員。我喜歡戶外運動,尤其喜歡登山,剛來日本的時候還去爬了富士山。平時也會彈彈吉他,去看偶像的音樂會,你有興趣嗎?”

第三個女生膚白貌美,嘴角微微含笑,氣質溫雅,聲音略顯稚嫩:

“你好,我叫趙悅婷,是江西來的。國內專科畢業來日本5年了,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日本重讀了本科,今年剛‘歸化’,並考上了東京都的地方公務員。和兩個妹妹不同,我喜歡品茶,也會一些日本插花,在國內的時候還彈彈鋼琴,到日本就放棄了。”

“大家都是中國來的,應該都懂我們江西的彩禮不低,我老家至少需要30萬,人民幣。”

女生默默伸出三根手指補充道。

“嘶……”

“敢情我要被日本黑社會打一頓,外加一次差點送命的雪災才夠你的彩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