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按約定夜貓找到某餐館,見到了趙悅婷。

“趙姐很守時啊,早早就到了吧?”

夜貓感覺見中國人沒見日本人那麼多客套,需要說一堆有的沒的敬語,相處更輕鬆愉悅。

“嗯,白羽你來了?請坐吧。”

趙悅婷那發嗲的聲音讓人沉醉,

“我請客,自然得早到呀,不然某人得不高興了。”

“某人?說我嗎?哈哈,我可沒那麼小氣。這不是很多天沒見到趙姐了,想和你聊聊天咯。”

“最近有沒有見葉萌青?小姑娘妥妥的高材生,性格天真可愛,比我這姐姐甜多了。”

“不一樣吧,趙姐你的聲音又甜又酥,誰能和你比可愛啊?”

“哈哈哈……”

……

兩人像相識多年的好友,聊了近期的工作、生活,回國後的見聞等等,唯獨沒有聊感情。

趙悅婷覺得夜貓女人緣一定很好,自己大他三歲,很難想象兩人走到一起的場景。

夜貓覺得趙悅婷能力強,性格好,還有個好工作。既然選擇歸化,肯定是要找個日本人,或是同樣歸化的中國人。

雙方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全程相談甚歡卻貌合神離。

“白羽,最近國內的疫情你有關注嗎?”

趙悅婷收住笑容,語氣轉而嚴肅起來。

“那個,關注了一些,但不多。”

夜貓這段時間在北海道,不是在河穀家就是在賽場,沒有明顯感到疫情造成了什麼影響。

“這麼說吧,國內的疫情不僅擴散到了很多省市,而且……到了日本和歐美。”

“什麼?!”

聞言,夜貓大驚。

他萬萬沒想到疫情這麼嚴重,居然還漂洋過海傳到了世界很多地方。

此時他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哥哥白莽和父親:

“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如何?會不會有風險?”

趙悅婷接著說:

“現在日本國內已經出現了很多病例,而右翼趁機煽動仇視情緒,境內的華人、華僑處境開始變得不好了。”

聽聞此言,夜貓聯想到疫情剛出現時,信息課的田﨑課長就暗中說他壞話,結果被他暴揍了一頓。

“瑪德,這群日本人沒事幹了嗎?這麼喜歡背地裏說閑話搞事情。”

氣憤歸氣憤,但若真如趙悅婷所言,自己的處境也會越來越糟。

“2月初,日本疫情出現前,很多對華友好人士和企業已經捐了近千萬個口罩給中國。加上之前在日本的國人大量采買口罩寄回國內,造成目前日本口罩稀缺。現在日本的民情很激憤,當初那些行善的日本人被自己人罵慘了。”

趙悅婷的話讓夜貓感覺事情有些複雜了,他想到元宵節在東京池袋14歲的日本女孩“小美”為武漢募捐的場景:

“這怎麼辦?那些真正對華友好的日本人恐怕此時壓力很大吧?”

趙悅婷輕歎一聲:

“唉,是啊。他們也沒想到日本也會傳入疫情吧?對此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趙姐,你一定想到辦法了,對不對?”

夜貓覺得以趙悅婷的縝密心思,沒有解決之道她是不會提這事的。

“我正號召留學生和華人、華僑搜集口罩,在下周集中給日本人免費發放?”

“啊?免費送?現在口罩是國內緊俏物資,在日本也越來越少,真要這麼做,那些參與發口罩的會不會又被國內的人罵?”

夜貓的擔心不無道理,這個時候幫外人,特別是幫日本人,很難不被罵。

“唉,那有什麼辦法?繼續給國內寄口罩隻能增長日本人的仇視,他們以後還怎麼在日本混?我們是收集日本產的口罩送給日本人,不會造成國內的物資壓力,想必國人也能理解吧。”

夜貓沒有說什麼,隻能一聲歎息:

“這個……希望吧。”

聚餐結束後,兩人分開各自離去。

回到公寓,夜貓第一時間給遠在歐洲的哥哥白莽打去電話:

“哥,歐洲那邊的疫情怎麼樣?我聽說那邊病例也多起來了。”

“唉,不太好,越來越多的人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