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本木的夜,如同塗抹了一層金邊,明亮而喧囂的霓虹燈點綴著街道,仿佛星星點點的鑽石撒落在黑夜般的布料上。
夜貓行走在六本木街頭,徑直向約定地點而去。環顧四周,眼前的喧囂和燈光仿佛與內心的焦慮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此刻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麵是出於朋友關係對美惠的好感,另一方麵卻是對她黑道家庭背景的錯愕。
他努力控製自己的心態,但心中交織著各種情緒,心底的不安愈發強烈。
見美惠前的空檔,夜貓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給哥哥白莽打去視頻電話:
“哥,你和爸回國了嗎?”
電話那頭的白莽顯得有些煩躁不安:
“唉,別提了,說起這事就一肚子的氣。現在回國手續特別複雜,登機前需要核酸陰性證明,但歐洲這幫老爺做事效率極低。大使館發出的政策又隨時在變,很麻煩,非常麻煩。機票已經漲到了平時的好幾倍,還是一票難求。”
“哥你別急,出門注意戴好口罩別感染了,等湊足材料再搶票回來。”
“嗯,這個我懂。你最近在日本怎麼樣?疫情厲害嗎?”
“日本這個月疫情大爆發了,很多人感染,不過我還好,沒事。”
“沒事就好,對了,三個相親的中國妹子還聯係嗎?我覺得那個東京的公務員不錯,就是比你大三歲,不算事。你要是喜歡就好好處一下,30萬彩禮哥可以出的。”
聞言,夜貓訕笑一下沒回應:
“這些不重要,可以慢慢來。但有件事比較急,哥你先保證聽了不激動。”
聽夜貓這麼說,白莽當即明白弟弟要說的事肯定不簡單:
“你說說看。”
“是這樣,公司課長,也就是我的頂頭上司向我表白了。”
“什麼?”
聽到這個不可置信的消息,白莽很吃驚,
“又一個……好吧,比北海道那個怎麼樣?”
“哥你先聽我說完,我不確定課長是不是表白,但感覺就是了。但重點還不是這個,重點是,她告訴我她爸是我們公司的部長。”
“什麼!”
白莽又一次驚呼出聲,
“你小子……好吧,好像家庭條件不錯的樣子,和北海道那個比也不是差距很大吧?”
“不是,他爸不僅是公司的部長,還是……還是山口組的部長。”
“臥槽!”
白莽那邊畫麵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他終於忍不了了,
“什麼鬼?意思是你現在的公司是山口組的產業?”
“這個……應該是的。”
“別應該了,我看就是。還有,你也別瞎猜了,我確定你們課長是向你表白無疑了。”
“為什麼?”
白莽一臉幽怨地說道:
“還問為什麼?自己動動腦子,不是表白為什麼把這麼絕密的內幕告訴你?無非是希望你能接受她的一切。”
聽白莽分析得頭頭是道,夜貓覺得哥哥說得很對。
“還有,你們課長本人是山口組的嗎?”
“應該不是,不然肯定也一並告訴我了。”
“這個不好說,不過我也認為不是。畢竟是女生,她老爸沒那麼蠢主動把女兒帶進山口組。還記得出國前我對你說了什麼?”
“記得,1、不許犯法;2、不許加入黑社會;3、不許賭博、吸毒!”
出國前哥哥叮囑他的話,夜貓記得很清楚。
聞言,白莽一臉嚴肅:
“現在考驗你的時刻到了,記住,無論如何不要加入黑社會!我們白家是清白之家,更是軍人之家,不管在國內還是國外,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汙點!絕不允許做任何對不起國家和民族的事!”
“嗯,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夜貓眼神清明堅毅了很多,心境也平和了很多,他已經有了決斷。
他決定拒絕美惠,這樣做或許會讓對方失望和傷心,但他無法欺騙她,更無法欺騙自己。
而與此同時,在六本木的另一處,美惠正焦急等待著夜貓的到來。
她的心情與對方截然不同,心中是滿滿的喜悅和幸福感。她誤以為夜貓接受了自己的表白,內心興奮又激動,嘴角自始至終壓不住地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