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城關處，兩輛馬車在冗長的隊伍中異常顯眼，一輛是金雕玉琢就差比過皇家，一輛四匹馬屈駕，不顯尊貴卻異常龐大，惹得人群一陣騷亂，竊竊私語。
很明顯這兩輛馬車是雲芷蘭和牧野白子書三人的。
城關處守衛遠遠將目光落在這裏，眼中升起敬畏。
在這個江湖與皇權並立的時代，這兩位他們估計哪個都惹不起，例行檢查屬於職責分內之事，隻盼望這兩家是為好相與的主。
要說這城關守衛所望還不算高，畢竟這三人哪個也不是閑人，還不至於挑一個小小守衛的茬自降身價，可怪就怪在這惹是生非的體質。
白子書非得撩開車簾，拿著塊糕點邊吃邊吐槽，意思這隊伍慢的很，他已經等不及去下個城池一飽口，不，是一飽眼福了，惹得某家世家公子頻頻張望。
望便望了，還看不慣，搞得一副老子最大你第二的模樣，將這兩輛閃瞎他眼的馬車硬是給逼停了。
好嘛，三人都是來者不懼的態度，倒是把那世家公子給氣壞了，如同一個充氣的河豚。
“你們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這話問的驕縱蠻橫，怪不講理的。白子書眨眨眼，如實回答：“不知道。”
還沒有人敢跟他不講理！
世家公子倒也不氣，輕蔑一笑油膩膩開口：“嗬，本公子乃是玉城金家的少爺，正好本公子今日想出遊，便十倍征用你們的馬車了，到時讓人去金家錢莊領錢即可。”
玉城就是他們現在的城池，金家有些耳熟，是前幾日雲芷蘭提到過得。如此勢力想來玉城也不會出現另一個姓金的家族。
白子書：……
他嘴角抽動，有些不忍直視，這語氣怎麼跟賞賜下人一樣？然後轉頭看著牧野：“金家子嗣皆是如此……呃，直爽大氣？”
白子書斟酌了許久，可實在想不到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比較貼切。他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玩這一套，屬實讓他長了見識。
但牧野知道他想說什麼，金家能做到玉城的皇權之下第一家族，這麼些年相安無事甚至越發繁榮，定不是好惹的。最起碼其家教也不至於養出個如此頑劣、智力低下的少爺。
他想了想，從模糊的記憶中翻找出金家，然後解除白子書的疑惑：“十年前你昏迷時，我倒是聽過一個關於金家的傳聞。”
14.
十年前他們還在奔波逃命的路上，金家還不像現在這樣隻手遮天，他也確確實實是偶然聽說。
白子書疑惑：“落水高燒，昏迷不醒？”
“對。”牧野點點頭：“後來我發現夜間想是遇到過那個殺手，但本就自顧不暇就沒太注意，反正據金家所說是失足落水然後高燒不退，治好後有些智力障礙。”
俗稱：燒傻了。
“何況金家當時放出風去，說是庶子貪玩跑去蓮花池。”貪不貪玩或許有待商榷，重點是庶子！牧野繼續：“一個庶子，金家還不至於短了他衣食，傻便傻了。”
白子書聽八卦聽得雙眼冒光，他抓的重點頗有些奇怪：“這麼久遠你還能記得？”
牧野一笑，不予理會。
他其實也有些記不清了，忘川離魂散的藥性越來越大，他也不知道還能壓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