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漆黑的乾寧山外圍,火光通明。

一堆人圍著十幾具屍體,各個麵色凝重。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屍首分離,下手一擊斃命,看著不像是妖獸幹的,倒像是......人為。”

“是呀,手段過於狠辣。”

出聲的幾人心照不宣的相互對視一眼,,最後又齊齊看向一旁始終沒開口的白色身影。

“沈長老,對待此事你怎麼看?”

一圈人,放眼望去也都是些年長位高權重的,看待問題也是直擊要害,一群的人精。

沈玉山被點名時,緊抿著唇角,一時間沉默不已。

怎麼看?

他當然是站著看。

他難不成能說這些人有一半出自他的手筆?

明明都將屍體處理好了,還是被發現了。

到底是他小瞧這群古人的手段了。

“這座山脈本就凶險非常,諸位來時想必也是了解的,裏麵的東西隻怕比我們想的還要厲害,手段也非比尋常。”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說再多也無用,大家還是警惕一點,管好手下的人莫要再亂跑了。”

乾寧山,這座太祖時期便存在的古老山脈,在此之前從未有人踏足過這裏,整座山脈充滿了未知的神秘,來之前也都知道這裏是個什麼情況。

那發生任何意外,也都該有著心理準備。

沈玉山說完便對著其他幾位宗門宗主點頭示意,而後轉身離開了。

隻是轉身時,麵色瞬間變得凝重。

這次有這座山脈頂包,那下次呢,以後再動手屍首再被發現,殺的多了,時間一久這些個名門正派指定會發現什麼端倪。

到時萬一查到自己身上,少不了是一種麻煩。

回到自己的營帳,沈玉山拿起桌子上涼掉的茶水,仰頭灌了下去。

一絲絲涼意入腹,心頭的煩躁也算是消散不少。

他在桌子前坐了下去,拿出一枚玉簡在手中輕輕轉動。

一年了,穿進這本《弑魔》的修仙小說,已經一年的光景。

這本寫了十幾章就太監了的小說,任何事情都是隨機發生,他根本無法預料。

剛開始殺人時他還十分的抗拒,自責,到現在已經能做到淡定,無動於衷的地步。

沈玉山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現在和當初的原主又有什麼區別。

毫無理由的殺人,像是一個嗜殺的屠戮者。

先前看這本小說,他還感歎原主太惡了,是那種打心底冷血嗜殺的惡。

身為蒼玄大陸,玄雲劍宗的一宗長老,身份尊貴,受人敬仰。

平日裏端著仙風道骨的模樣,外表溫潤待人隨和,很受弟子親近。

私下卻是個殺人見血的魔頭。

這男主怎麼看都該是反派的角色。

但他偽裝的太好了,所以他騙過了所有人。

現在,眼看著自己一步步被同化,又毫無辦法。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他不是沒反抗過,但依舊沒用,也想過自殺來結束這一切。

但死不了,根本死不了。

總會有外來的因素幹擾他,或者被人偶然救下。

他穿來時,原主已經殺了不少人,而他也被迫的繼承這份殺業。

他總會遇到那些眉心生出黑線的修士,就算他不想動手,也會有股無形的力量控製著他動手。

而那股黑線,他試過,隻有他自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