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焦急等待時,蘇子祁耳邊突兀地響起太爺的聲音。
【呀,來得匆忙,忘帶我的茶缸子了。草率了!這個軍娃子,辦點小事磨磨蹭蹭,渴死我了!】
蘇子祁抬眼看去,太爺麵色不變,隻是眉頭緊鎖。
太爺今天幫了她家大忙,他又是個愛喝茶的,於情於理都得跑一趟。
“太爺,媽,我有些渴了,你們要不要喝水,正好我回去拿一趟。”
太爺掃了蘇子祁一眼,攥著拳頭咳了咳,就把鑰匙遞了過來。
“那行吧,我家茶缸子就放在堂屋,不用添水,直接端過來就行。”
秦如草一把接過鑰匙,女兒還傷著呢,還是她跑一趟吧。
“還是我去吧。小祁,大夫都說了,頭上的傷可得注意著點。你好好在這坐著,我一會就過來。”
說完,匆匆離去。
別說,秦如草不提這事,蘇子祁都快忘了自己還是個傷員。
她摸了摸後腦勺,咦,鼓包沒了,也不疼了。
不對呀,上輩子,她可是躺了好幾天,也疼了好幾天的。
莫非,這也是“金手指”?
現在沒辦法驗證,就這樣吧。
反正是福不是禍,既來之則安之,她已經佛了。
太爺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
“祁妹子,你是怎麼想到讓我出麵的?”
蘇子祁收回發散的思維,苦笑著說。
“太爺,晚輩實在是沒法子可想了。我媽沒啥主見,我爸又在做手術,吉凶未卜。我一個小輩,要想名正言順拿回錢,難於登天,隻能求您老幫忙。”
“太爺,這次是我冒失了,您要怎麼責罰都行。隻求盡快拿到錢買票,早點去羊城照顧爸爸。”
太爺搖了搖蒲扇。
“你奶奶打你的事,你怎麼不提?”
蘇子祁看著太爺,一字一句地說。
“太爺,這沒啥。認真說起來,哪家小孩沒挨過揍。雖然這一巴掌是衝著我媽去的,可天底下,打兒媳婦的婆婆多了。”
“這事鬧到哪兒去,也就是個家庭矛盾。再說了,我爸還躺在醫院呢,現在哪有空考慮我受的這點委屈。”
這當然不是她的真心話,她可不是以德報怨之人。
不過,就像她說的,這事在農村,可真不算大事。
畢竟,她也就是幫媽媽擋了一巴掌,沒站穩,磕到了頭。
頭沒破,也沒流血。
別說這年頭,就是21世紀的農村,老人責罰孩子,給兒媳立規矩,甚至虐待兒媳、女兒、孫女的事情,比比皆是。
這種事情跟家*暴一樣,屬於民不舉,官不究。就算你有證據,鬧到婦*聯去,除了那些性質特別惡劣的事件,一般都是調解,重拿輕放,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
所以,蘇子祁不打算把這件事拿到台麵上來說。
如果今天能從奶奶那拿回兩千元,這才是剜她的心,割她的肉,可比讓她低頭道歉賠不是,甚至打她一巴掌都痛快得多!
當然,她也有準備小驚喜給奶奶,嘿嘿,不過不是現在。
太爺不知道蘇子祁心中的想法,隻覺得她做人大氣。
【真是個好孩子,心胸寬廣,不跟那拎不清的人計較。看來我沒幫錯人。】
蘇子祁:嗬嗬,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不過,就讓誤會繼續下去吧,有太爺護著,以後辦點啥事也更容易。
嘻嘻,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๑˃́ꇴ˂̀๑)
說話間,秦如草端著兩個搪瓷缸子過來了。
又等了一會,村長也風塵仆仆地趕來了。
他拿著一個大布包,直接放在辦公桌上。
“江娃子他媳婦,你過來清點一下,這是兩千元。”
說完端起自己的茶缸子,咕咚咕咚開始灌水。
“媽呀,渴死我了,這一番折騰。”
蘇子祁拉著秦如草給二位鞠了個躬。
“太爺,村長叔,太謝謝了。多虧了你們,你們是我家的大恩人。等我爸好了,我們再登門感謝!”
“謝謝,謝謝。”
太爺淡笑不語,村長一個勁地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