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十)(1 / 2)

將諸多細務交待完結後,李忱便命各將收拾行裝,帶好蓋有漢州刺史及團練使關防的文書,即刻動身。

眼下的情勢雖然沒有到千均一發的地步,卻也是時不我待,決計不可拖延時日。

李忱眼見各人亂紛紛離去,自從出長安後,他身邊的能臣心腹日夜奔忙操勞,待到此時,除了寧知遠還留在漢州之外,其餘各人竟走了個幹淨。

葉知雨得他吩咐,星夜趕往南昭。他為人精滑不過,知道不可貿然求見,需得以落魄文人的身份,在南昭呆上一段時間,然後再投靠當地的蠻人,這才容易被接納。若是直接便求見那南昭國相,鼓動他對大唐用兵,隻怕立時就被人下令拖將出去,立斬階下。

他遠走南荒,寧知遠以長史官的身份,負責提調管理州衙的日常事物,卻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待流民懇荒之事一起,寧知遠總負其責,更是無力兼顧其它。

李忱呆立片刻,因此時竟然無事,便信步而行,直入自己內室房中。

他的諸多侍女內侍多半留在長安,唯有平常侍寢的幾人,被他帶到此地。其餘大半,都留在長安城內。

李忱此時所居的房間,乃是原本的刺史後院的正房所改建,四門五間,甚是軒敞。地鋪木板,上陳精致的波斯毛毯,間雜金銀物品、精致陶器為飾,與尋常的百九及官吏比,到也算的上是精致奢華。

他本意到也並不喜歡如此,隻是自幼在皇宮大內和王府長大,身處所居的地方都是極盡奢華富貴,這麼些年下來,若是讓他居於陋室草舍之內,卻也委實難以習慣。

“殿下,今日回來的真早!”

李忱信步而入,卻見幾個帖身侍女身著單薄,衣袖直挽到肩頭,各自手持巾櫛,正在房內灑掃清洗。

見到李忱入內,各女都是驚喜,嬌笑連聲,迎上前來。

李忱見她們均是香汗淋漓,一個個麵露疲色,卻也心疼。忍不住道:“你們也是。這樣的粗重活讓下人們來做,哪有親王的床邊枕頭人,做這樣的事!”

卻聽眾女嘰嘰喳喳,一齊答道:“殿下,你的內室怎麼可以讓那些人隨意進來!”

那香兒更向他白眼道:“要幹淨整潔的是殿下,現下裝好人來可憐咱們的也是,這可真真是兩邊討好,咱們卻是兩邊受氣。”

李忱被她唇槍舌箭,一番搶白,卻是嬉笑一聲,也不著惱。這些待女都是貧家女兒,自幼跟隨李忱,並無什麼見識。唯有忠心事上,心裏隻有李忱這個主人在,凡事均以李忱為先,因其如此,李忱對她們也甚是疼愛,偶有小過,也從不責罰。況且他身有現代人的意識,讓那些粗壯男人,將這些小姑娘叉小雞似的拖下去,剝了褲子打屁股,這樣殘暴的事情,還真的做不出來。

如此這般,這些年相處下來,這幾個待女早就摸清他的脾氣秉性,與他對答說話,到也不必如此客氣。

到是紫兒向來伶俐乖巧,見李忱臉帶憂色,並不如何愉悅,便連忙以眼色斥退其餘兩女,自己上前,奉上細瓷茶碗,向李忱道:“殿下,我看你的神色,好象並不怎麼高興?”

“到也沒有什麼煩心的事,隻是府內突然空空如也,心裏竟沒有了著落。”

見幾個美貌女子都是一臉不解,李忱到也不想與她們細說,隻笑道:“這好比開弓射箭,箭飛去了,心裏卻覺得空落落的。因為箭在手中,則在你掌握,飛將出去,就得看老天啦。”

又嬉笑道:“好比我與你們行房,有沒有兒子,得看老天。”

眾女原本安慰於他,道是光王神射天下無雙,怎料他突然轉口提起床弟之事,眾女均是臉上飛紅,一時扭捏不能做答。

李忱看的大樂,無論如何,古時女子自小接受的是不一樣的教育,哪怕在床上嬌吟婉轉,下了床後,卻又是莊重自持,絕無現代女子那樣的豪放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