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心啊,是這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有些東西一旦認定,就會在人腦中形成一個刻板印象,很難改變。
學姐們都覺得顧禮是誤入歧途了,他們抱著解救校草的心想著一定要把他們分開,他們學校的校草一定得一個身份高貴的名門貴女才配站在他身邊。
“渡渡,有什麼想吃的嗎?”
“嗯,咱們去吃阿婆家的豆花好不好,有點想那一口了。”
“好,咱們去吃豆花。”顧禮很寵溺的刮了下簡渡之的鼻子。
他們到了阿婆的豆花店,找了個位置坐下,顧禮說道:“阿婆,還是老樣子。”
“好嘞,你們坐,馬上就好。”阿婆為人很和善,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好像從來沒有什麼煩心事兒一樣。
後來顧禮告訴簡渡之,阿婆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是個可憐人,她隻有一個兒子,前些年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門路,說是一年能掙很多錢,他為了多賺一些錢帶著媳婦兒出去了,一去就了無音訊,留下了個不到一歲的孩子給阿婆,有一年,孩子長到三歲,生了一場大病,需要做手術,阿婆變賣了房產都沒有湊夠手術費,又一直聯係不上兒子媳婦兒,她沒辦法,隻能看著孩子在她懷裏一點一點失去了溫度,她哭了好久好久,可是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她後來才振作起來,開了這個豆花店,一開就是幾十年,周圍的鄰居偶爾來幫襯一些,阿婆也看開了,她總是笑眯眯的,也是為了讓關心她的人安心吧。
阿婆做東西很快,兩碗熱騰騰的甜豆花很快就好了,簡渡之吃著這甜滋滋的豆花心裏可高興了,她吃的滿嘴都是白胡子,顧禮無奈的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慌什麼。”
簡渡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了,囉嗦精。”
他們真的很像平常的情侶一樣打情罵俏,但他們之間好像又隔了點什麼,總做不到像其他的情侶一樣親密。
多年後簡渡之明白了原因,原來當時的他們都是無意識的在做戲給人看罷了,終究是騙人騙己。
在他們身後的桌子上坐著一個人,把這一切收入眼中。
他們吃完飯天色已經晚了,他們不緊不慢的走在校園中,散散步,順便欣賞一下校園的風景,操場上有好幾對情侶相互依偎說著悄悄話,微弱的燈光下,照著兩個人的影子,操場的兩邊設有小台子,很窄,簡渡之踩在小台子上往前走,顧禮走的是平路,簡渡之扶著顧禮的肩膀:“你可要扶住我哦,如果你往一邊走去,我可要摔下去了,你不要離開我哦,我現在在這裏能依靠的也隻有你了。”
“好,我不會離開你,我會成為你的依靠。”
“可是你今年都大三了誒,也陪不了我幾年。”
“我研究生會申請留校,這樣就可以陪你很長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