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膺的防護繩早綁好了,甚至趁著申綺她們說話的功夫穿戴好其它防護用具,踏進了沼澤。
陳清溪立馬噤聲,不敢直視他。
申綺知道他們小情侶親香,於是直接選擇營救宋英琦。
半小時後。
申綺手法專業地給宋英琦按摩,以防埋在沼澤裏太久,對腿部造成不可逆傷害。
沈鶴修就在一旁冷颼颼地盯著,要不是性別不對,不方便,他都想自己上手,好隔開申綺和宋英琦。
“幾年前清溪聽你說她哥在H市,就從渝地輾轉過來找,被海洋化困住了。”宋英琦感歎緣分之妙。
陳清溪怪模怪樣地歎氣:“唉,晚來一步,我哥那時候已經去了首都,隻能和英琦姐相依為命了。”
申綺笑出聲來:“你和宋隊相依為命,你對象不吃醋?”
此話正中紅心,陳清溪突然安靜如雞,原來是白崇膺在她身前蹲下,學著申綺的動作給她揉腿。
一物降一物啊。
申綺饒有興致地吃瓜,總覺得這對小情侶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
雞飛狗跳的營救終於圓滿結束後,返程路上,申綺才真正了解到她們遇險的原因。
H市的官方基地建好後,商城聚集點就解散了,宋英琦作為高級軍官之一,可以在H市及周邊縣市自主選擇工作地點。
正好遇見來找哥的陳清溪,又正好收到Y市江雁棲和夏陽宇的訊息,她們決定一起到Y市,和童年好友報團。
還能借用一下宮叔叔和首都的聯係,不至於杳無音訊。
就這樣,她們在Y市一直待到現在。
申綺越聽越不對勁:“不是,等會兒。我們從渝地離開時,清溪已經和白崇膺在一起了,白崇膺又是一方私人基地的頭領,不可能隨便改變居所。那清溪和宋隊來Y市定居,不就是和白崇膺……”分居兩地了嗎?
申綺直女發言,話沒說完卻察覺白崇膺的臉色黑如鍋底,而陳清溪……
陳清溪已經快鑽到地底下去了。
“你心虛什麼,你不是一直很堅定的嗎。”白崇膺說。
陳清溪:“我……我哪心虛了?我就是很堅定啊!我來Y市不止是為了我哥,還有老師呢。我是跟著老師來Y市交流學術和工作的!正事在前私事在後,我心虛什麼!”
申綺:……
不是,清溪,你不心虛就不心虛唄,這麼欲蓋彌彰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撒謊嗎?
宋英琦都沒眼看了,冷淡的表情一裂再裂。
白崇膺突然收斂了威勢,平靜如一潭死水:“從小到大,你真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我有攔過你一次嗎?無人區的采樣不是非你不可,你要來鍛煉自己,可以,但你到底知不知道這邊危險?知不知道提前規劃,告知親近的人一聲?”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生怕你出事?”
陳清溪心裏一慌,就聽白崇膺接著道:“你嫌我總是管這管那,可我哪一次管束,沒有避免你受傷碰壁呢?”
陳清溪抱住他,埋頭:“別說了,你別說了。是我不對,我道歉。你別生氣。”
白崇膺頓住,似乎沒想到一向任性的人這麼快就道歉了。
可他要的不是道歉。他要她安然無恙、學會反思,不要再因為賭氣而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宋英琦覺得,自己今天幾乎要把一整年的氣都歎完了。
陳清溪任性妄為,白崇膺偏激陰晦,這兩個人能走到一起,全憑緣分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