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笑被他無意間撩撥了一下,整個心怦怦跳,呆看著他的臉,想說什麼來著也忘了。
“啊……”沈斯禮忽然反應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細細打量,“米線裏有蘑菇,你是不是中毒了?”
“沒!有!”
“還有別趁機捏我臉蛋,想捏自己生一個。”
江知笑回過神,扒拉開他的手,上手銬一樣圈住他的手腕,抬頭鄭重的說,“我認真的,你以後回家住吧。我和林姨會好好撫養你的。”
沈斯禮越聽越覺得荒謬,“妹妹,你撫養我?我都十九了。”
“……”
江知笑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晚上學一年?”
“嗯。”
“這麼老啊……”江知笑嘴裏嘟囔著,鬆開他。
沈斯禮要給她氣笑了,又用自己袖子隨便給她抹了把臉上的淚痕。
鬆開時,不忘報複似的伸出兩指對著臉蛋上的軟肉狠狠揉了一把。
江知笑知道自己臉上肉軟好捏,沒想到逃離了爸媽的魔爪後現在又給他盯上了,“說了想捏自己生一個,我臉皮都快給你扯鬆了!”
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回想一下剛才的對話也覺得有夠好笑。
這人冷笑話轉世吧,怎麼每次醞釀好的悲傷情緒到他這都白搭,根本難過不起來。
沈斯禮懶洋洋的說,“我哪生的出來,要不你給我當女兒?”
江知笑:“跟你說正經的!腦子裏能不能少一點無聊的父子play。”
父子什麼?
什麼play?
沈斯禮微眯了下眼,懷疑的問,“你每天都在看些什麼?”
她什麼都能看兩眼,百無禁忌。
“沒什麼。”江知笑摸了摸鼻子,飛速轉移話題,“你繼父平時怎麼虐待你的?”
沈斯禮終於知道問題所在了。
他沒解釋,先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有人能虐待我?”
江知笑覷著他的臉色,小聲的說,“因為你脾氣不好,不願意回家,還有繼父,很像我認識的一些被原生家庭影響的朋友。”
“我脾氣還不好?我打過你還是罵過你?”沈斯禮耐心的問。
“好吧,這個不算。”
江知笑現在也覺得說他脾氣不好有點牽強。
又問,“那你為什麼平時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本來我是沒打算來宜川上學的,這裏的學校雖然有名但又不是最有名的。是林姨一個人在家孤獨的都快長毛了,最後才決定讓我來這邊。”
沈斯禮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層緣由,愣住了。
好久,他才張了張嘴,啞聲說,“因為我覺得我在家影響她談戀愛。”
江知笑同樣也是頭一回聽到這種緣由,“……啥?”
“我繼父沒虐待過我,最多算沒感情。”
有些事情壓在心裏久了會覺得難以開口,但當真起了個頭,接下來的話便順理成章。
沈斯禮說,“我繼父是一個非常冷血還精於算計的生意人,但在我媽麵前他就是……比鳥都笨,比狗還粘人。他倆感情很好,但麵對我就拉不下臉,有時他夾著嗓子跟我媽撒完嬌轉頭看到我,空氣都凝固了,你根本想象不到三個人誰最尷尬,後來我就幹脆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