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倒不怕:“反正就在咱們府裏傳,怕什麼!府裏誰不知她能被將軍府求娶是本姑娘讓著她的。這都不要緊,母親,您已經好起來了,快想法子幫幫女兒啊。眼看七皇子過幾天就要訂親了。”
“母親能有什麼法子?看那日的情形,是茹貴妃算計好的,她早已看上的就是丞相的千金。平日裏怕就是誑咱們的。”大夫人無奈道,“況且你祖父聽說咱們有這個心思,把你父親狠狠罵了,如今你父親連想都不敢想了。”
“都是祖父沽名釣譽,不讓咱們跟貴妃娘娘走的近。”七姑娘有些口不擇言,“若他肯出力,貴妃娘娘未必不會選我。”
“祖宗!”大夫人嗬斥道,“祖父也是你能置喙的!”七姑娘便氣鼓鼓的不再出聲。
大夫人雖然知道國公爺如今擔著光祿大夫的職務,在朝堂上或許沒有朱丞相權利大,但國公府那麼多年的積累,還頂著世襲的國公爺尊榮,還是能與丞相家較一高低的。
但奈何國公爺在後輩的婚事上不願與皇家有牽扯,在七姑娘的婚事上不僅不出力,還橫加阻攔。讓她及她的娘家人無可奈何。
自古都是希望女兒嫁的好,地位尊崇,帶給娘家無上榮耀。茹貴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初進王爺府不過是個侍妾,如今也是貴妃了。娘家一大家子不都靠著她享受那滔天的榮華富貴。
想及此,大夫人試探的問七姑娘:“蘭兒,若你想過上貴妃娘娘那樣的日子,你肯像她當初那樣嗎?”
七姑娘立刻明了母親的意思,她抱怨道:“母親,貴妃娘娘當初家世比起女兒那是差遠了,如今女兒這樣的出身,品貌,怎麼能做側室?!再者說了,七皇子今日還未成婚,等成婚後至少要一年才能納側妃,到時候還不定什麼局麵,女兒不願意等!”
大夫人點點頭,女兒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還得再想法子。
等七皇子與丞相府的朱姑娘定親的消息在國公府姍姍來遲的時候,人們還沉浸在五姑娘的婚事傳言的熱鬧裏,就連黃長保都佩服五姑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定力。
隻有穀雨在姑娘麵前憤憤不平:“姑娘,她們也太欺負人了。自己撐不住事兒,怕造人笑話,就拿姑娘的事兒擋槍。”
黃之桐不怒不惱:“既然有人知道了,早晚要傳出來的。不過剛好替她們遮醜吧了,誰叫我們撞上了。也算萬幸了,趕在她們這當口沒有怎麼為難我,換做平日裏還不定怎麼樣。”
穀雨不禁問:“姑娘你都不生氣的嗎?”
“倘若因為這個生氣,那我不早就氣死嘍。平白的給別人又添一樁笑柄,何必呢。”黃子桐嘴角帶著笑意,眼裏卻是對未來看不清的渺茫。
京城的秋日特別的短,轉眼已是深秋,院子裏各色的菊花肆意的怒放著,枯葉已頹然飄落。
黃之桐在枯燥的女紅中僅有的快樂便是與“趙西漫”一來一往的通信。
趙西漫歡歡喜喜出嫁,戰戰兢兢做新婦,見不到黃之桐的日子便叫人捎信來,描述她人生中身份巨大轉換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