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之桐的院子剩的人本來就不多,打發了之後隻有她帶過來的四個,清明和穀雨毋庸置疑要留下,隻有雲墜和雲芳需要考慮去處。

她叫她們進來,把眼前的情況跟她們說清楚了,問她們是回國公府還是重新發賣。

雲墜撲通一聲跪下哭道:“少夫人,雲墜跟了您那麼年,離開您不知道能去哪裏,求您了,還讓雲墜跟著您吧。”

黃之桐沒有打斷她哭求,仿佛在思考她的話,又看向雲芳。

雲芳被雲墜哭的不知自己該怎麼表現了,訥訥道:“雲芳自然也想跟著少夫人,可若少夫人嫌雲芳累贅。那就聽憑少夫人處置吧。”

見黃之桐依然不言語,壯了壯膽子又道:“能不能求少夫人打發奴婢的時候,不要把奴婢賣到專門挑窯姐兒的人牙子手裏,雲芳還想到清清白白人家做丫頭。如果命好,還能伺候少夫人這樣的主子。”

聽得清明在邊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穀雨瞪了她一眼,她才正經道:“就這麼點誌向?還想做丫頭呢,就不想做個姨娘什麼的。”

雲芳立刻紅了臉:“清明姐姐別打趣雲芳了,那個也是不做的。”

清明又道:“你倒清高,倘若是少將軍的姨娘呢?”

雲芳忙搖頭:“清明姐姐,雲芳從來沒有肖想過,就做丫頭挺好。”

清明誇張的歎道:“你沒想過,可保不齊有別人是這樣想的。對吧雲墜。”

此話一出,雲芳臉上依舊是紅的,可雲墜臉色瞬間就白了起來,拚命在克製內心的慌亂。

“行了,別裝了雲墜!你做了什麼少夫人在國公府的時候就知道一清二楚的,一直等你醒悟,你卻一直執迷不悟。大夫人都已經不逼迫你了,可你還禍害少夫人。”清明收起剛才笑臉,厲聲喝道。

雲墜哆哆嗦嗦,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聽清明此話,想必是瞞不過去了,又哭了:“少夫人您繞了奴婢吧,是奴婢的錯。奴婢也是沒辦法,奴婢的娘在大夫人莊子裏,奴婢如果不按照大夫人說的做,大夫人會打死奴婢娘的。”

“你還狡辯,”清明啐道:“大夫人逼迫你,那是在國公府的時候,可是後來的事情卻是你自作主張的。”

雲墜還欲狡辯,穀雨不耐煩道:“少夫人念你和你娘相依為命,你娘有腿疾,是大夫人一直給錢抓藥,本想可憐你,可你卻不知好歹。

少夫人新婚夜的情形,即便國公府知道了內情,也不會傳揚出去,能傳出去的就隻能是你了。說吧,你傳給誰了?”

雲墜明知抵賴不了,隻好承認:“雲翠。”

清明恨聲道:“果然是那個死丫頭。你們兩個倒是勾搭到一起了。”

穀雨接著問:“少夫人的嫁妝箱裏,新郎的鞋也是你動的手腳?”

雲墜點頭:“在國公府裏頭,用兩雙尺碼小的鞋子替換了。”

“你和雲翠都出不了府,誰給你買的鞋子?”

雲墜遲疑了片刻,咬咬牙說了實情:“七姑娘身邊的王嬤嬤。”

清明聽此抬腳朝她肩上踢去,黃之桐製止道:“算了,不是今兒才知道她的,打她何用。把賣身契給她送去國公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