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黃之桐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還喋喋不休:“你們是不都覺得我不是人?我也覺得我不是人,配不上我娘子!所以最好和離了讓人家運走高飛,覓得良人,省的耽誤人家。對吧諸位大人?”
杜守恒趕緊尬笑著打岔:“你安生些吧。吃板栗,你讓小東子買的這家,炒的是挺好吃的。”
祝景瀾先頭聽著隻道他是敷衍廖文敘,後麵聽著怎麼不對味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黃之桐可不管別人信不信,她就是想罵一頓那個耽誤她的人,哪怕是暗戳戳的也解解自己心中悶氣。
氣是解了,但她今天晚上幹了一件蠢事——茶水喝多了。
她有個習慣,投入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喜歡喝水,像今天晚上,不免無意識的會端起茶杯。華成在邊上添茶,見她茶盅裏沒有了就往裏添。她就這麼喝多了。
迷迷糊糊睡著的她,感覺到了尿意,卻怕冷不想起身,這才九月份,北方真是冷的早啊。
便在被窩裏跟自己僵持著,看看她到底不能忍受的,是憋尿的痛苦還是出被窩的冷。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聽到開門的聲音!是祝景瀾的。
這深夜裏,雖有大風呼嘯,但那破木門被拉開,輕微的聲音還是被放大了。
也被尿憋醒了?今天他也喝多了茶水?黃之桐想。這男人也不怕冷,起夜還出門。
接著聽到關門的聲音,男人出去了。
為了不讓祝景瀾回來聽到她起夜的聲音,黃之桐躲在被窩裏沒敢起身。
可是等啊等,等到膀胱都要炸了,祝景瀾也沒有回來。
黃之桐氣壞了,起個夜難不成掉茅坑裏了?若不是等他回來,她早就解決了。
想到這她抱著僥幸心理趕緊下床放水,又怕祝景瀾回來聽到,小心到不能小心。終於等到她起夜結束沒聽到動靜,她哆哆嗦嗦爬進被窩。
這麼一折騰她就沒了睡意,便也留心起祝景瀾來,很久很久了,久到黃之桐忍不住睡著了,也沒聽見他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一切如常,她起床,他們早已去了現場,院子裏空無一人。
等黃之桐在現場見到祝景瀾時,他正在指揮勞工幹活,沒有一絲疲倦的樣子。
可是中午,她照常回到農舍吃飯休息,卻見到他的房間門是從裏麵關上的,外麵沒有上鎖。
明顯是他在補覺。這大冷天夜裏去哪裏了,但肯定不是掉茅坑了。
想起以前經常能碰到這種情況,她還以為是華成在屋裏,原來都是他在補覺。
黃之桐打了一個冷顫,那去做什麼見不見得人的事兒?如果知道我看到他出去了,會不會殺人滅口?好奇害死貓啊!
應該不知道我發現了他,不然不會出門了。黃之桐安慰自己,他的事兒還是不要留心了吧。
想想工地上今天下午也沒必要一直盯著,早點撤吧。
杜守恒被廖文敘纏了幾天了,想出去透口氣,聽說黃之桐要回城裏了,眼前冒出許多美食的畫麵。
攔住黃之桐商量:“你新宅子搬進去好多天,我還沒給你慶祝喬遷之喜呢,要不今天下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