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披風太大,她抖不起來。

又丟在地上,穿上鞋子,用力的在火苗上蹦踏著。

終於在跳了無數遍之後,踩滅了火苗。

還沒撿起披風,祝景瀾與杜守恒已經推開了房門。

“小竇,你沒事吧。”杜守恒急切的問。

“沒什麼,火盆靠的太近,掉······掉火盆裏了。”黃之桐越說聲音越小。

“那是?我的披風?”祝景瀾走上前,望著地上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披風。

“我賠給你,我給你買件新的,一樣的料子,比這還好的料子!”黃之桐陪著小心,她從沒這麼狼狽過。

祝景瀾擰著眉毛,一臉的嫌惡:“老杜看著辦吧,天快亮了,你們請吧。”

“我賠你一模一樣的。”黃之桐又道,倘若是祝家人做的,針腳都能保證一樣的。

“我來賠,我來賠,祝兄消消氣,今兒工地休沐,咱們進城,我去買。”杜守恒陪著笑,一副日後有你好看的模樣。

黃之桐拾起地上披風,訕訕出了祝景瀾的房門。

寒氣撲麵而來,黃之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發抖,這個鬼地方真的太冷了。

杜守恒催她:“到我屋裏吧,炭火還有,天也快亮了。”

黃之桐往自己屋裏跑:“不了,你再歇會兒,我洗把臉。”

祝景瀾在他們身後打開房門,頗為無奈又沒好氣提醒:“被子!”

黃之桐把披風往屋裏一扔,轉身去抱被子,一句話都不想同祝景瀾講了。

杜守恒給她快要熄滅的火爐添些柴火,悄聲道:“別生氣,老祝就那樣,臉臭心好,對我也是這樣的。”

“他,心好?”這話黃之桐可是不信的。

“他一直留心今晚的事情,你睡著了,他出去尋作惡的人了,隻是沒尋到。”杜守恒覺得還是告訴黃之桐的好。

黃之桐詫異?他有這麼好心?“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吧,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杜守恒好像無法否認。

黃之桐點頭:“知道了,也看在你的麵子上,這次我不跟他計較。”

杜守恒:我的麵子可真大啊!

浦城一帶風俗,冬至大過於年,雖然真的沒有過年隆重,但冬日的人們沒什麼消遣,過節也是一種溫馨的期盼,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頓熱氣騰騰團圓飯。

明日就是冬至了,官員們大多都有一天的休沐,工地上更自由一些。

杜守恒給自己放了幾天假,要去城裏休息休息。

天色剛泛白,小雨夾雜著雪花,杜守恒站在黃之桐門口:“小竇,我送你回城裏吧,趕早,我們還能到城裏吃個早餐。”

黃之桐放開門:“我今天要去窯場的,走之前我還得去工地上看看路麵養護的如何。”

“你還去工地?”

“氣溫陡然下降,昨兒又是夜裏幹的活,我不放心,去瞧一眼。”

“你就不怕?還是我去吧。”杜守恒想攬下活。

“難道因為幾隻老鼠,我就不去了?”黃之桐比昨天夜裏清醒多了。

“我想起來了,不是帶血的死老鼠,或別的東西,別的方式,隻是老鼠。因為我曾經公開說過,我害怕老鼠。”黃之桐沒有避諱井邊打水的祝景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