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怎麼沒想起來,應該在臉上塗個大點的疤痕或者黑痣什麼的。”黃之桐懊惱。
“那我以後也不躲著了,臉上塗個大黑痣。”清明道。
“還要遮掩嗎,少夫人?等他們都上手了,我們是不是就回固州了?”穀雨問。
“為何要回固州?我們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大爺也在蒲城。”清明道。
“你沒看見廖主事的下人,可精著呢,時間長了我們總要露餡兒的。”穀雨擔心露餡兒,更擔心大爺知道了,還有今天少夫人說什麼和離的話。
黃之桐安慰她:“不用著急,等窯場生意穩定再說。即便露餡兒了,也沒關係,我又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不過是為了出行方便而已。”
祝景瀾在熟睡中等來消息:西營府流放犯發起暴動!。
事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急匆匆的趕回了工地,一如既往的盯著手底下的人幹活,吃飯,睡覺。
此後幾天,杜守恒偶爾能見到祝景瀾的時候,他都是滿臉疲憊,雙目充滿血絲。他不說,杜守恒同從前一樣不過問。
日子一晃過了七八天,浦城街上鋪天蓋地的消息傳來。都是關於西營府暴動的。
起因是流放犯中有人得了瘟疫,但是看管犯人的軍官沒有給他們醫治,也沒有給他們隔離,依然放在一起幹活,後來有士卒也被傳染了。
大家被逼急了,犯人們發生了小規模的暴動,但士卒們並沒有積極的加以鎮壓,以至於暴動向外蔓延,越來越大。
現在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大家有些惶恐,怕瘟疫傳過來,也怕浦城發生動亂。
浦城府的知府大人不得不親自出來辟謠,要大家不用擔心,浦城的治安很好。
今日天氣晴好,陽光燦爛,人也舒爽了許多。
穀雨準備出門前往趙同知的府上。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趙同知府上打發人回京城問候父母。
少夫人親手給國公爺縫了一套衣裳,給長保叔翁做了一件棉袍,外加手套護膝等,又準備了些浦城、固州的特產,讓他們悄悄的捎過去。
老丁套好馬車在門口吆喝了一句,穀雨還沒上車,看見前頭有人疾步走來:“穀雨姑娘。”
穀雨心跳驟然加速:“姚先生,你怎的到這裏來了?”
姚致遠走近她,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穀雨姑娘,在下隻是遞個消息,也未必準確,請聽在下一言。”
穀雨正色道:“勞煩姚先生快講,小女子還有事情替主子做。”
姚致遠道:“西營那邊亂了,想必姑娘聽說,隔壁凡州也有小範圍的動亂,動亂一直往周圍擴散,雖然官府在鎮壓,就怕是有人趁機作亂,連浦城也不安寧。”
“可是官府發了告示,說浦城不會有事,大家都會平安啊。”穀雨告訴他。她們可是有“內幕消息”的。
姚致遠微笑:“在下也說了未必準確,隻是提醒姑娘還是防範些好,最好少出門,多備些吃食、物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