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慰那顆受傷的心,出了成衣鋪子,祝景瀾憋著笑:“走,為兄請你喝酒,滿福樓。就咱們兩個還自在些。”
杜守恒上馬:“喝酒!”
心裏暗罵:傻叉!你以為拒絕的是我?
很快到了年根兒,黃之桐帶著穀雨、清明匆匆忙忙趕到祝家山莊,已經臘月二十二。
從成衣鋪子給家裏每個女性都帶了一身衣裳作為禮物,告知大家是手帕交送她的。
男性沒有,也沒提起為何沒有,家裏人都心知肚明也不敢吱聲。
年前窯場總共結了四個月的貨款,共計一千二百四十兩銀子,按照之前自己的盤算,窯場的盈利她要交給馮夫人二百一十二兩。
當黃之桐把銀子給馮夫人的時候,馮夫人卻是怎麼都不肯收下:“好孩子,你為這個家付出的已經夠多的。山頭那裏也是你的辛勞,給家裏掙了不少錢了。
窯場是你自己在操持,掙的銀子你自己留著。有了銀子,咱身板也硬了不是。”
黃之桐拗不過她,留了五十兩零錢算是孝順長輩。
照這樣算下來,窯場到目前為止投入了三千多兩,明年九個月大概就能收回成本。
可是成衣鋪子投入了七十兩,才回籠了十四兩,還有一戶宅子花了三百兩,勞工月錢,過年紅包,加上平日自己開銷。
唉,黃之桐歎口氣,父親那裏想要還清贈予,任重而道遠啊。
可眼前的日子還要過,她作為祝家的長媳,很快投入到角色中,陪莊子裏人過了一個小年。
接著就是準備年貨;代表馮夫人走一趟固州的親戚;給二夫人上墳。
離開太久,本以為有些事情黃之桐插不上手,可以躲清閑,但是這家裏幹活的人少,吃現成飯的人多,弄的黃之桐不得不親自動手,每日裏便也忙忙碌碌。
祝景瀾是在臘月二十九到莊子的。
工地在小年夜就停了工,正月十六才上工,普通的勞工都回家或者自行安排,但流放的人依然住在工棚裏,要看管的。所以他隻能離開幾天時間。
彼時黃之桐正挽著袖子在廚房幫忙,外麵有人稟告:“少夫人,大爺回來了。”
黃之桐心裏嘀咕“回來就回來,非要告訴我幹嘛。”在老媽媽們的催促下,還是放下手中的漏勺出了廚房。
後麵穀雨提醒:“少夫人,要不回房換身衣裳?”
“不用,去去就來。”黃之桐果斷拒絕,那多麻煩,又不是迎接他之後,手裏的活就不用幹了。
出了廚房的門,就見到這個不喜歸家的男人,風塵仆仆的站在院子裏,似乎正在等她迎接。
黃之桐隻是硬著頭皮上前道:“夫君回來了,夫君辛苦了。”
“嗯。”祝景瀾隻給她這一個字,打量著她,一身半舊的衣裳,身上還係著個圍裙,頭上包著頭巾,衣袖高高挽起。
又是一副模樣。
這個黃氏女啊,真會給他變戲法!
半晌才道:“你這是?”
黃之桐見他目光不停的打量自己的衣著,心中冷笑,又嫌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