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之桐有些遺憾,“就是模具有些費力,好多材料都沒有。鋼筋生產太費勁,添加劑也不成熟,隻能使用現有的。”

“慢慢來吧,科技總是一步一步發展的,咱們就是普通人,不要妄想著改變這個世界什麼。

如果太冒進不符合社會發展規律,也會給自己帶來性命之憂。

力所能及的做自己喜歡的,讓自己活的開心就好。”杜守恒歎道。

“嗯,我喜歡使用混凝土,它造價低,效率高,節省人工,還抗滲抗腐蝕;也喜歡青磚灰瓦,石板小路,堅固美觀。

咱們盡量在不破壞原有基調的情況下,做一些有利的改變就可以了。”黃之桐最近也在想這個問題。

“好,我們一起來,既讓自己活的輕鬆一些,也讓他人活的輕鬆一些。”杜守恒樂觀的笑著。

時間一晃幾天過去了,黃之桐在窯場和河道工地上奔波,晚上還要跟杜守恒去碼頭那邊實地勘察。

多數的時候都是作為一個“老師傅在帶徒弟,”特別是在工地的時候,身後都是跟著一群人。

那一群人裏頭,祝景瀾儼然成為學的最快的那個,也是缺席最多的那個,在的時候總是站在她最邊上,有事無事小竇小竇的喊著。

她佯裝沒有聽到,隻看見杜守恒瞧他時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當然很多的時候他是不在的,要麼出去了,要麼在農舍睡覺。

但那個人卻從來沒有提過一次他的夫人,也從來沒有去趙家看過他夫人一次。

但他的“夫人”卻沒忘記他,正月十四便假裝從趙府給他遞了一封信,催促他正月十六回固州。

可是正月十五那天,窯場出了狀況。

缺少人手,他們一共開了兩孔窯,有經驗的老師傅就三個,偏生那天,一個老師傅生病了,上工的師傅就兩個。

兩個人看兩個窯孔,有些忙亂,便疏忽大意了。

加上堆積的煤炭有些受潮,燒窯的時候燃燒不充分,溫度上不來,導致堵窯了。

一堵就是兩孔。

黃之桐有些懊惱,欲速則不達,自己還是急躁了些。

這麼多年以來,從最初忍氣吞聲到後來平心定氣,她以為自己已經成熟。

怎麼沒想到已經活了下來,眼看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怎麼這點小事兒還如此沉不住氣。

賺錢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望著眼前兩個窯孔,調整自己心態:“明兒才是新年正式開工,今兒就當試錯了。咱們清窯吧,重新開始!”

看她拿著工具一頭紮進窯孔裏。

張管事越發的看不懂:即便與國公府斷了往來,國公爺府對她不聞不問,可是馳勇將軍也給了不少私產,怎麼還熱衷於燒窯。

堂堂少夫人居然幹這種髒活累活,就為了這個叫水泥的東西?那個杜主事到底許她什麼好處?

隻有自己知道有什麼好處的黃之桐,這一幹就是好幾天,清完窯,又帶人把原材料打開晾曬,重新堆積,所有窯孔都檢查無誤才點窯開始燒製。

等她從窯場宿舍裏睡醒,伸展酸疼的身體才想起來已經正月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