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必尋了。家裏如今還留了一個丫頭,找個機靈的套套話就可以了。”祝景瀾吩咐。
“可是,那個婆子堅持說,那丫鬟和她娘是大夫人的人,即便陪嫁到祝家也是大夫人的人。”山嶽道。
“那也沒什麼值得打聽的,不過是府內婦人間的齟齬罷了。”雖不喜她,但放個眼線在她跟前,每個掌家的人都用的常規手段。
“府外都接觸什麼人?”
“少夫人不太與人接觸,出府也極少,統共就兩個手帕交,一個是禮部一個小吏家的女兒,隨夫君外放。算年歲比少夫人要大四五歲。
還有一個就是趙侍郎的女兒,如今守寡在趙同知府裏,在浦城。”
“可有學過別的什麼?比如接觸過工匠之類的。”
“那倒沒有,唯一的算工匠的就是杜主事杜大人,是通過趙家姑娘認識的。”
這個祝景瀾知曉,“關於少夫人的親事,國公府是怎麼傳言的?”
“親事?國公府裏幾乎都知道您最初想娶的不是少夫人。”山嶽邊說邊揣度祝景瀾的意思,還是如實回答,
“不過當時少夫人並不在意,還說如果是她也會先相中七姑娘。”
“當真這樣說的?”
“當真,是她屋裏丫鬟親口說出來,”
“為何會傳的滿府皆知?”
“這個在下沒有查到。”山嶽慚愧道。
“還有其他的嗎?”
“別的就沒有了。”
祝景瀾覺得再查下去也沒意思了,“到此為止吧。京城還有別的什麼消息嗎?”
“暫時沒有。”山嶽答道。
山嶽下去,祝景瀾沒有得到他的答案,在國公府不受待見,所以盲目的答應嫁人,明知夫君不喜也不做任何反對。
祝家出事,即便與國公府斷了往來也不願和離回去,應該是死心塌地想在祝家過日子。
可為何,如今在祝家的日子過的順了,反倒要離開?
還有她手裏的技藝從哪裏學來的?不過到固州一兩年,怎麼就能燒出世人沒見過的水泥?
他倒希望她是有天賦,外加聰明好學。像如今的建房子,他可是親眼看見她在場地上爬上爬下,跟在工匠後頭跑來跑去,問東問西的。
空閑了不停的翻閱關於水利、建築等方麵的書冊,他人的筆記,很是勤懇。
難不成又一個杜守恒?
再跟著黃之桐去工地的時候,為了能正大光明的跟在少夫人後麵伺候,清明動了個小心眼,
不僅在眉梢點了個黑痣,還在鞋底多墊了一隻厚鞋墊,這樣走起路來和平日就不太一樣了。
祝景瀾不知道黃之桐從哪裏雇的小夥計,見他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卻沒有像其他夥計那樣認真研習,隻顧東瞅西看的。
便猜中他應該是她的貼身丫鬟,隻是想不起是哪一個了。
午時休息的時候,黃之桐在工地上用飯,回了農舍歇息。
清明嫌棄工地的飯菜難吃,想著農舍裏有灶房,看看能不能下次來的時候,帶飯來加熱一下,或者幹脆自己煮些。
灶房裏她都扒拉清楚了,發現除了燒水的大鍋,別的都是新置辦的,廚房裏還有些糧食,顯然大爺在此處煮過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