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的表妹,那是尊大佛,我可請不起。
我這夥計,五六個人一間屋子,她住的了嗎?費家雖沒落了,好歹她也是曾經的姑娘。”黃之桐怎麼覺得跟他講話有些費勁。
“庶女,日子過的也未必好。如今也比不得從前了,我們能為她做的最好的就是這樣了。”祝景瀾盡力給費婉兒爭取。
“那也不行,你要報恩,你自己解決。你便是養在院子裏也養的起。”
“那是什麼話?我養的起也隻能養在你身邊。”
“可我不想與你有過多瓜葛。”
“之桐,何必如此?”
“你表妹來,我最多送她幾套衣裳,你付銀子。”黃之桐給他指條明道,
“要不這樣,我做回好人,這店裏有些繡活,如果手藝好,可以拿回家裏做,我們付工錢。
你不是在城南租了個宅子嗎,讓她暫住一下好了。”
祝景瀾暗自抽了抽嘴角,那還叫做好人?!
“好,就這麼定了。”
黃之桐嗤笑:“人家未必願意做呢,畢竟是苦差事,工錢也不高。或者手藝不好我們師傅還不要呢!”
祝景瀾出去把黃之桐的意思跟費婉兒表述了,費婉兒很高興,當即表示可以去師傅那裏展示繡工。
穀雨領了過去,祝景瀾又回到隔間,見黃之桐在看一組服飾的草圖,祝景瀾也湊過去看。
黃之桐不屑問:“看得懂嗎?”
祝景瀾同樣不屑的回答:“老杜都看的懂,我怎麼就看不懂!”
黃之桐指著男式褲裝道:“他懂個什麼?這款褲裝哪裏不好看?”
祝景瀾接過草圖,煞有其事道:
“好不好看我不知,但比起大家常穿的,褲腿略微細了點,用的布料少,可能略顯寒酸。但看起來沒那麼累贅,便於騎馬。”
黃之桐終於找到認同感:“可大家都說不好看。我讓老杜做這款,他愣是不做。”
“老杜要選趙夫人覺得好看的。”祝景瀾一針見血。
黃之桐憤憤不平,還是盯著她的草圖:“那騎馬的人,穿著肥大的褲子方便嗎?還有裙裝?”
“行伍出身的人裙裝幾乎沒有,錦袍裏褲子若肥大,就折一下用布條綁著。”祝景瀾回答。
“那多麻煩!不如我這個。”黃子桐不服氣。
“你這草圖用什麼畫的,線條如此細小?石黛?”祝景瀾忽然問。
“你還知道石黛?”黃之桐明知顧問,他都二十好幾了,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麼會不知道石黛。
“見老杜用過,也見小竇用過。”
“不是,那玩意太貴了,我的就是普通的石墨,用硬的條狀物粘著畫的。”
“羽毛?我見過老杜用鵝毛沾的,不過他老是弄丟,後來就不用了。”祝景瀾饒有興趣。
黃之桐嗯了一聲,如今能用鵝毛是最先進的。
祝景瀾忽然盯著她的眉毛:“你覺得石黛很貴嗎?”
“用來畫眉還能接受,用來寫字畫圖,就奢侈了。”黃之桐不算撒謊,再便宜的石黛拿來寫字也是浪費的,她隻有外出時候才帶著應急。
祝景瀾歉意道:“嫁進祝家,的確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