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的杜守恒,一刻不放鬆的盯著,不停的指點著操作。
廖文敘也小心謹慎的跟在身邊。
一個時辰後,勞工們都熟悉了操作,杜守恒才放下心來,二人到岸邊樹底下稍作歇息。
杜守恒擦著汗對黃之桐道:“這幾天勤來著,這一段的河堤岸都要加固,你來幫我一下。”
“明後兩日日我都沒有空往這跑。你們具體哪天施工?”黃之桐歉意道。
“明日。你有事兒啊?”杜守恒知道後天趙西漫約了她去聽戲。
“秦老板請我去臨江樓吃茶。”
“秦老板?城東建莊園那個?要跟你結賬啊,莊園還沒建好啊。”杜守恒納悶。
“不是結賬,估摸著別的事兒,請的還有張管事。”
旁邊的廖文敘,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最近他經常這樣,大家都習以為常,不去打攪他,不料他忽然開了口:“小竇,秦老板不會同你合作開窯場吧?”
黃之桐自嘲道:
“人家那麼大一個商賈,做的都是大生意,能看上我們那個小作坊?估摸就是想答謝你們工部的人,高攀不上罷了。”
秦老板的莊園建造,廖文敘也沒少跟著杜守恒跑去湊熱鬧。
廖文敘卻篤定:“我看未必。”
杜守恒打岔道:“若是答謝你,喝盞茶便罷了,千萬不能收下財物啊,不然我們可是說不清楚了。”
黃之桐點頭:“曉得了。”
總覺得廖文敘自從京城回來後變了一些,人雖如同從前那般親和,那性子沒以前那麼活潑。
特別是他那身邊的隨從,老是用一種陰惻惻的目光看人。
黃之桐找借口離開,“二位大人先忙,小竇去農舍換雙草鞋,回來看看堤岸底部。”
巳時末,日頭越來越烈,曬的人腦殼發暈,二人急匆匆的走著,穀雨在前頭打開了大門上的鎖,推門就進去了。
院子裏靜悄悄的,二人還隻顧往裏走,邊走邊解開麵巾,朝臉部扇風。
穀雨忽然停住了。
堂屋的門鎖被打開了。
沒有被撬動的痕跡,是鑰匙打開的,門鎖還好好的掛在門上。
她記得上次走的時候她明明鎖好的,難道有人來過了?那人是怎麼進來的?
還沒來得及仔細察看,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穀雨一個側身把黃之桐擋在後麵。
眼前一個白衣黑影。
穀雨不做他想,主打一個快、準、狠,管你是人是鬼,朝他肩頭抓去。
對方似乎沒料到她會出手,一個躲閃不及上衣竟然讓她撕掉大半。
穀雨還欲再出手,已被對方轄製。
才瞧見哪裏是什麼白衣黑影,是黑發散落下來。
黑發下是祝家大爺的臉!
而此刻,大爺的衣衫已經叫她撕壞了!
祝景瀾鬆了手。
穀雨“啊!”的一聲,急忙用手捂住了眼,手裏還握著大爺的衣衫碎片。
黃之桐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從驚慌到驚詫。
隻是此刻,她看到了什麼?
穀雨攻擊的是個男人!
一個赤裸著半身的男人!
一個披頭散發,剛沐浴完,赤裸著上身的男人!
身材真的有料!
肩膀寬大,胳膊修長,肌肉精壯又不粗苯,身體線條極其流暢,過分的是身上皮膚還白的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