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勇將軍勉為其難收下:
“那我隻收這一次,算你做姐姐的心意。你祖父留下的,就給他好了。”
“好!”父女倆愉快達成協議。
馳勇將軍還是操心她的事兒:
“孫輩中,惟有你的婚事,是你祖父做的主。你婚後的事兒,祖父也聽說了。
臨終前得知祝景瀾的為人,和你如今的情形,很是欣慰,對此他沒有遺憾了。”
黃之桐不知祖父聽說了什麼,“國公府不是都已經知道,我跟祝家已經和離。”
“為父又不傻,你來的這一路,都有祝景瀾的人跟著,什麼都給打點好了。”馳勇將軍語重心長,
“年歲不小了,切莫再任性。回去了,好好過日子。”
想必馳勇將軍在國公爺麵前提到她時,亦提到她的婚事。
讓國公爺在去世前,無悔於他曾經的決定。
黃之桐不敢反駁,隻能默默點頭。
山峰和山石兩個大活人在身邊瞞不住,隻是她跟馳勇將軍也解釋不清楚,她此刻的感情狀況。
接下來的幾天,黃之桐照例去查看剩下的鋪子。
這一天在茶館裏,一陣吵嚷聲後,動靜越來越大,伸頭看到街上亂糟糟的人群。
人群快速的朝一個地方奔跑著,生怕錯過一場不可多得的大戲。
嚇得她們都沒敢出茶館。
大半日的功夫過去,看熱鬧的人群才漸漸散了。
茶館裏便熱鬧起來。
“廖家怎麼會出事?”
“什麼出事?貪贓枉法,勾結不良商戶,結黨營私,壞事做絕了。”
“怎地那麼多壞事?”
“多呢,等過幾天審了,就曉得了。”
清明忍不住湊上前去插嘴:“大哥,您是說左政通廖家?”
“是啊,還有哪個廖家,全家都帶走了,連孩童都沒放過。”
黃之桐算算時間,現在才臘月初,離廖文敘在浦江被抓,才過去一個多月,也太快了吧。
這個祝景瀾,做事效率夠高,而且夠狠。
外間的人還在七七八八的說著,有個壓低的聲音道:“聽說得罪了左丞相。”
“噓!”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被綁的時候,廖家長子嘴裏罵罵咧咧的,有人聽出來了,罵得就是左丞相。”
幾年沒有盈利,還白白占了房子,怪不得馳勇將軍仍舊開這間茶館,原來目的在這裏。
黃之桐看向書案對麵的茶館掌櫃,正豎著耳朵傾聽外麵的議論聲。
她用氣聲問道:“左丞相?”
掌櫃的用手指頭,在書案上寫下“太子”二字。
黃之桐微微頷首,示意明白,左丞相是太子黨的人。
想必祝景瀾他們查到廖家的罪證,其中與左丞相有關,就把罪證交給了左丞相,然後左丞相出手,立即扳倒了廖家。
掌櫃的還在津津有味的聽著,外頭已經有人提到了廖家的小兒子,
七嘴八舌的:
“那個最早入獄,聽說已經進去十幾天了。”
“那個不是在外地?”
“就是他先犯的事兒!”
“對!對!對!是他先被送進去,廖家急了,才坐不住,露出更多狐狸尾巴。”
隻見眼前的東家姑奶奶,握著筆的手一動不動,連墨水滴落在桌麵,都沒有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