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問她，“依然，最近有沒有哪兒有夜班？”
“怎麼了？你又缺錢了？你弟弟要買什麼東西？可你不是有積蓄嗎？”
喬薇隻說三個字：“安江海！”
“什麼？”顧依然一聲沒控製住的尖叫，頓時把整個大教室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教授一看，眉頭就皺起來：“顧依然！又是你！”
老教授最討厭被人打擾，並且打擾他上課的永遠都是一個人——顧依然。
氣得他教鞭在講台上一個勁地抽：“小丫頭片子，你讓喬薇替你點名也就算了，我落個耳根子清靜也隨你，你又來鬧什麼鬧！”
“嘿，Sorry葉教授！您繼續繼續，有老鼠！”顧依然立刻堆上美好的笑容，雙手合十大大地鞠了個躬。
一大早的，老教授也不想跟她計較，瞪了她一眼讓她乖乖地坐著，就繼續講課了。
“喬薇薇，你那個繼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記得你不是剛替他還完賭債嗎，怎麼又欠了？”
“還能怎麼回事？隻有我媽會信他會悔改！我給千羽存了三萬，讓他上大學用的，救命錢都被他拿走了。”
“你這個笨蛋！”顧依然一聽，氣惱不已，“照我說安江海這麼囂張也都是你們母女倆給慣的！他就是知道後麵還有你們母女撐著，才肆無忌憚地去賭錢，輸了有你們給他還債！這種人死不足惜，你就讓他被高利貸砍死得了，你管他那麼多做什麼！三萬塊！三萬塊你省吃儉用能用多少年了！”
顧依然憤憤不平，噴她：“該！真該！自作孽，不可活！”
“我有什麼辦法？我被高利貸追殺過，恐嚇過，甚至說要抓我去賣錢，我明白那感受，我從小就這麼過來的，我不想千羽也和我一樣。”
她也就和顧依然說這些，換了在別人麵前，依然是強勢的喬薇。
占著坐在最後一排，喬薇眼眶都紅了。
“依然，有一段時間我很壓抑，站在天台上吹風我都想跳下去，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你知道嗎？她總是逼我，把我往死路上逼，哪天我真的死了，她就開心了。她永遠隻想著她自己，從來沒替我打算過，沒想過我的生活是不是要一直替安江海還債，她就是想我死，對不對？”
她們兩姐妹很少說這麼破壞氣氛的話題，顧依然也不開玩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安慰：“沒事沒事，再難過咱也過去了，別說氣話，你是阿姨唯一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想你死？不會的，你要真死了，我還傷心了，以後誰陪我貧嘴啊！喬薇薇我告兒你，給我好好活著，等姐以後發達了，你要多少姐給你多少！美金歐元英鎊，隨你挑隨你選！”
看著這樣的顧依然，喬薇還能不笑麼，抹幹眼淚，拍拍胸膛，用還帶著鼻音的聲音說：“沒事，我就憋得慌，嘮叨嘮叨，我才不死，好日子都還沒過上，死什麼！再說了，我總得找到我那爸爸——”
“打住！你還想著他！”顧依然鄙視她。
喬薇也鄙視回去：“什麼啊，找到他就揍死他我！”
一聽就知道她沒事了，顧依然哈哈大笑，“這才對嘛，咱就是小強二人組，打不死的！”
這一笑，葉教授殺人般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喬薇一巴掌從她腦後掃下去：“都叫你低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