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啥也沒聽進去,隻聽見以後都吃不上這麼豐盛,夾菜的筷子使的飛快,吧唧嘴的聲就更響了。魏圓圓聽著難受,剜了她一眼,春花沉浸在吃裏,完全沒注意到。

可在她身側的大郎注意到了,他發現娘,特不喜歡媳婦吃飯吧唧嘴,每回都會瞪自己媳婦,可自己媳婦心大呀,都沒發現娘瞪她。大郎用手肘輕推搡了她一下,見媳婦看他,眼裏都是不耐。

“吃飯不要吧唧嘴,娘剛剛瞪你來著。”

春花眼睛瞪大,偷偷用餘光看了婆婆一眼,見婆婆正在吃魚,臉上神色也沒什麼不對勁的,餘光撇了自己相公一眼,咪著的小眼睛都是質疑。

“真的,你看娘和葉叔吃飯,都慢條斯理的,都不帶有聲。”大郎用碗擋住臉,小聲的和媳婦嘀咕。

春花覺得婆婆可能是因為嫁給了讀書人,所以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那自己可不能給婆婆丟臉了。直起身子小口小口的吃飯,嘴巴撅起臉上一動一動的咀嚼著,表情僵硬而做作。

魏圓圓夾了口魚,正往嘴裏送,餘光瞟到了春花一副做作的模樣,小眼睛還求表揚似的,期待的望著她,咳咳咳...他奶奶的,魚刺卡在喉嚨差點沒給她卡咽氣了。

麵紅的怒斥道,“你個糟心的,吃個飯你都不得安生,你這幅做作的模樣嚇唬誰呢。”

魏圓圓接過遞來的水壺,順了順口氣,嫌棄的瞪了眼春花,這春花日子過好了,事就多了,整的不知道是哪出。

“娘,是大郎說你嫌棄我吧唧嘴,我才這樣的吃飯的。”大郎見娘連自個都瞪上了,覺得自己冤呀。

晚飯後,魏圓圓帶著五寶上廁所,她這兩日如廁,都是穿著簑衣,可以完美的遮擋住自個的隱私。她還從係統裏買了,如廁濕紙巾,上完廁所可以擦擦,不然不能洗澡,還不能擦屁股,她的強迫症真會受不了。

她餘光瞟見五寶撿起樹枝,伸手往後就便要擦屁股。“唉唉唉!”

五寶愣著停下動作,望著她眼巴巴的,“娘,怎麼了。”

魏圓圓迅速的抽出兩張濕紙巾,眼裏克製著嫌棄遞給五寶,“五寶,咱用這個擦,以後你要上茅房,都和娘說一聲,娘陪著你一起。”

五寶接過濕紙巾,兩隻肉乎乎的手,輕輕的摸著,笑嘻嘻的,“娘,這白棉布濕濕的。”

魏圓圓皺著眉都可以夾死蒼蠅,“五寶,趕緊擦趕緊屁股,這裏太多蚊子了,待會得咬得起包了。”

魏圓圓牽著五寶回了馬車車廂,魏圓圓家十口人,周家老宅七口人,再加上魏明朝,齊齊整整的十八口人,四個防潮墊,壓根不夠睡。葉清雲和魏圓圓兩人,隻能帶著五寶在車廂裏睡,剩下的葉母、春花、李氏、周月睡一塊,大郎帶著三郎、四郎、葉饋睡一塊,周老頭子和周老婆子以及周義睡一塊,剩下的一塊,是守夜的周日和周陽用的,二郎能打固定在守夜這兒休息。

魏圓圓聞到了蚊香味,葉清雲將蚊香掛起,聲音疲憊的道,“蚊子太多了,得點上點驅蚊子,你們娘兩睡裏邊,我靠著門邊睡。”說著便側身讓兩人進去,夜裏寒氣重,魏圓圓給五寶蓋好被子,就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葉清雲累狠了,躺下就秒睡了。魏圓圓給兩人都蓋好被子,聞著斷續的蚊香味,安心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一夜相安無事。周老婆子和葉母起的早,兩人結伴去周邊撿些幹樹枝,等會好燒火做飯。葉母走著被紮了腳,低頭看了看紮腳的是,帶刺的圓圓的果實,忽的大聲驚呼。

“親家,你快來幫著瞧瞧,這是不是板栗。”

周老婆子風風火火的,從遠處跑來,手裏還抱著大把的幹樹枝。把幹樹枝放下,小心的撚起果實看了看,找了個大石頭砸下去,透裂開的縫隙看出是板栗。周老婆子望著落得滿地的板栗,咧著嘴笑。

“還真是板栗呢,親家還真是好運氣,是福星呀!這給咱們添夥食呢。”

兩老太太眉開眼笑撿起了板栗,兩人手腳麻利折騰半個時辰,撿了兩大筐的板栗,回去準備給蒸上些,給大家夥都塞幾個,趕路時候餓了,可以墊巴點肚子。兩人回去時,全部人都已經起身了,各自找活忙著。周月和春花正切著白菜,三郎和二郎給馬和牛喂食喂水,大郎和魏明朝在收拾蚊帳防潮墊,三個小娃娃則齊齊坐著,乖乖的等吃早飯,周陽周日則在牛車上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