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宋時裳將明黃色的帖子扔在茶桌上。
“時裳,你最近太招搖了。”宋承胤睨了一眼請帖,用純金的印章封口,真是奢靡。
宋時裳和宋父對坐在一起,執起典籍,細細研讀著,頭也不抬的回道:
“不是我張揚,是一些阿貓阿狗非來招惹我,我總不能站著挨打吧?”
宋時璽坐不住,滿屋子晃悠,手裏還端著盤點心,正往嘴裏塞,絲毫沒有大家公子的風範。
邊吃邊指指點點的說:“我支持妹妹,那高禾悅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辱罵妹妹。
這要是我,我就卸了她的下巴,讓她再也不能說話。”
不愧和她一母同胞,想的都一樣,宋時裳連連點頭讚同。
“沒錯,我還是手軟了。”
宋承胤瞧著他這副模樣就頭疼,拿起個橘子就往他身上打去。
“你這個做哥哥的不起好的帶頭作用,慣會寵著她!”
“哎哎哎…好好的橘子,扔了做什麼,多可惜啊。”
麵對飛過來的橘子,宋時璽嫻熟的躲開,橘子落在地上滾動著。
他撿了起來放在胸口蹭了蹭,吹掉灰,扒開皮就往嘴裏送。
宋時璽掰開橘子瓣往他父親那遞了遞。
“真甜!爹你吃不?”
“養大兒子,氣死老子!滾!趕緊滾!!”
宋承胤鬢角青筋暴動,嘴角抽動,又拿起個蘋果撇了過去。
這個果子打猝不及防,宋時璽沒有躲掉,果子先打在他的腦門上,又落到他的懷裏。
“哎呦,這麼客氣做什麼,知道我要走還給我拿水果,真是謝謝爹了,兒子就先走了啊”
宋時璽被他爹打慣了,嬉皮笑臉的說著,說完也不看他父親陰沉的臉,直接跑了出去。
“你瞅瞅!你瞅瞅他這像什麼樣子!”宋承胤被氣的語無倫次。
宋時裳抬眸看父親雙手叉腰,胸口被氣得上下起伏,拿著典籍嫣然一笑,她兄長那副樣子可不就是她父親的翻模子。
陽光透過窗棱打在少女的臉上,她的嘴角上揚,眉眼彎彎,笑靨如花。
宋承胤仿佛在女兒的身上看到妻子年輕時的模樣,一顰一笑端莊大方,他胸中那股湧起來的怒火也漸漸消退。
“我白日裏去軍營,夜半而歸,咱們爺倆也有些日子沒好好談談了。”
“談什麼?談你忠心為主的家國大義嗎?”宋時裳放下手中的典籍和宋承胤對視。
她的目光清冷疏離,深不見底好似看透所有。
宋承胤躲開了她的視線,眼神恍惚,不敢和她對視,側著身子說:
“是我的錯,我承認我考慮的不妥當。”
對於他的態度,宋時裳沒有任何表態,她可不信她的好父親轉變的會這麼快。
“父親,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承胤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說:“王家之事是你的手筆?”
“是。”
王家的事早就塵埃落定了,這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宋時裳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輕描淡寫的一個‘是’字,卻使宋承胤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這其中牽連了多少人呢?
九皇子,黎王,吏部尚書吳騫…都在其中,誰是她手中的刀?這刀又是否會反噬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