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完親後的三日,有一輛馬車往京城而來,裏麵坐著一個女子,她臉色蒼白,還時不時咳嗽,即使滿臉病態,倒是也難掩芙蓉一般的美貌。
她身旁的丫鬟喂她喝下了一杯熱水,她才止住咳嗽,麵色紅潤了一些。
“小姐,您身體本來就不好,還趕那麼遠來京城值得嗎?”
聞言,那女子臉色頓時變了,她臉上全是狠辣,看著前方說道:“表哥和我在臨安3相伴了五年,我們還有青梅竹馬之誼,憑什麼一回京就要娶那將軍府的大小姐?
這廣安侯夫人的位置隻可能是我的,夏蓮,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記住我們來京城的目的就隻有一個。”
聞言,那丫鬟恭敬地說道:“是,小姐,奴婢知錯了。”
她本是齊國公侄女的女兒文詩蘭,因為父母早逝,所以自小便跟著齊國公,齊國公也把她當做了掌上明珠,但是因為娘胎裏帶出的不足之症,身體一直很孱弱。
自蕭景瑕去到臨安以後,她便喜歡上了這個表哥,隻是沒想到居然會讓別的女子捷足先登,他定親的消息傳到齊國公府的時候,她就收拾了行李趕往京城。
她本就無父無母,如今齊國公府又沒有個長輩,所以她有足夠的理由可以留在廣安侯府,為了顯得她更加楚楚可憐,甚至隻帶了一個車夫和丫鬟就上路了。
馬車一路進城,直達廣安侯府,到了門前,夏蓮扶著她下了馬車,她身上穿了件白色的煙羅衫,外麵披了件白底綠萼梅披風,仿佛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倒。
兩人朝著府門走去,將齊國公府的令牌拿出來給門房一看,他恭敬地給文詩蘭行了禮,然後讓她在門口稍等,立刻回府稟告夫人。
此時廣安侯夫人正在膳堂指揮下人布菜,今日蕭景瑕和沈卿卿出去逛街,她特意叮囑了兒子讓他帶沈卿卿回府用晚膳。
門房來到膳堂,回稟到:“夫人,剛才門口來了個女子,自稱是您的侄女,她還帶著齊國公府的令牌,是否讓她入府?”
聞言,侯夫人一頓,她一聽就知道是誰,多半就是自己表姐的那個女兒,隻是不清楚她突然跑來京城做什麼,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她的來意肯定不簡單。
“你去把她帶到正廳,我隨後就到。”
“是,夫人。”
等人走後,侯夫人轉身叮囑了秋桂替她盯著下人布菜,而後就帶著香桂去了正廳。
她們到正廳後,文詩蘭還沒有到,不肖一會,門房就帶著文詩蘭到了正廳。
文詩蘭看到坐在上首的婦人,馬上屈膝行禮,侯夫人連忙把她扶了起來,隻見她雙眼泛紅,眼淚要落不落,就在眼眶中打轉,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雖然侯府後宅幹淨,但是侯夫人也不是什麼單純之輩,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當家主母,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偽裝,臉色隻有一瞬的厭惡,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她笑著問到:“詩蘭怎麼突然會想起來京城呀?你身體不好,這一路奔波想必是辛苦了。”
聽到她的話,文詩蘭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細聲細語地說道:“姨母,抱歉,詩蘭是不請自來的,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自從祖父去世後,國公府便沒有一個長輩,詩蘭很是孤單,前幾日是祖父的冥誕,去祭拜完祖父後,我就開始整日做夢,日日睡不好。
所以這才來投奔姨母,求姨母收留我一段時間。”
她說得聲淚俱下,是個人都會被她感動,不過侯夫人也隻是裝做表麵上的心疼,然後答應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