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晉也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但慎重考慮初來這個世界的遭遇,以及寨主老甕的口述,確認東西南北大概二十裏隻有溪水一個寨子,溪水方圓百裏如同溪水一樣的寨子不會超過十個的時候,王晉便放棄了出去的想法。他本來已過而立,如今卻隻有十四五歲的身板,打不過山賊,打不過虎豹,還說不了太清晰土語,他和這個世界依舊不熟……
決定等待時機後,老寨主還說了些山外的事,最特別的是七十裏外有婁鎮,鎮子裏有婁家,是個大家,自己想知道的,哪裏應該有人能告知自己把,不過,每當想到這裏,王晉幾乎壓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的時候,他又不由的想起黃世仁,自己前世那個十分出名的地主,他就一個哆嗦縮了腦袋,這個窮山惡水的地主老財,自己招惹得起???
說不好,說不好啊!!!王晉很怕自己的**都被人坑不見了,那真的很寶貴,那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後的紀念了。絕對不能失去,他對自己發過誓的。
山路崎嶇,王晉身上背著五十斤上下的柴火依舊如履平地,得到這個技能的同時,王晉手腳身上也收獲了無數傷痕。石崽跟在他屁股後頭,上竄下跳,伴著清風輕哼著王晉聽過無數遍,卻依舊聽明白的童謠。
又拐一個荊棘林,王晉聽到了一陣與山林靜宜不和諧的沙沙聲,露出會心的笑容:“石崽,有物,去看看!”
“得令!”聽到吩咐,石崽靈巧的貓腰躲過王晉與柴火,快速竄進了前方一處草叢,那十分清脆的童聲傳來:“哈,晉哥,這兔兒好生肥大!”
王晉已經放下柴火,撥開了齊腰的雜草,沒看到肥兔,倒是看到了已經變臉的石崽,轉念一想便明白,再往前,一看地上,果然,相隔不遠的草溝中盡然有兩個繩套著,一個繩套已經收緊,緊勒著的自然便是石崽口中那隻肥大的兔子,看上去怕是有七八斤,而隔著幾步的那個繩套亂七八糟,活結已經鬆開,顯然是有過獵物的,不過卻因打結不穩,讓獵物掙脫了。
摸摸石崽的頭,王晉沒理會奄奄一息隻能蹬腿的肥兔,“石崽來看,這裏,還有這裏,打結的時候一定要緊……”
石崽學的其實已經很好了,隻是有些細節總是掌握不好,自己剛開始上山的時候,也是失敗了無數會,這才完整回憶起這個小時候學習的附帶技藝。王晉還記得那時候總是又好奇父親如何用一根繩索就能套了兔給自己打牙祭,每次提起興趣學又總是心不在焉,畢竟那個年代,這技能確實沒啥用處,小孩子要學的,隻有課本,隻有考試題目。
把兔子困了扔給石崽,對於小家夥,這獵物還是有些分量的,他隻能一手提著腿,一手捏著兔耳,終於也蹦達不起來,呼吸也加重了些,也便沒了童謠可以哼哼,等王晉抗上柴火,兩人又繼續下山而去。
山裏下寨講究依山傍水,適地而居,溪水寨背後的大山主脈自東北向西南延伸,寨子本身坐落於與主脈同向的一條支脈上,所以寨子向東而立,如一整個瓦片屋頂斜斜的鋪在山腰,寨子頂部也就是瓦的上簷隻有一戶人家,也就是老寨主家,聽說,當年他們是第一戶遷居溪水的那一批人,大夥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年月的事情了!王晉從打柴打獵的山頭下來,轉出山林,順著蜿蜒小道看去,第一眼望見的也就是老寨主家!
“咦?”眼睛瞳猛的一縮,王晉幾乎有些呆滯,他看到了牲口,似乎有三四頭。溪水寨也有耕牛,而且有一大一小兩頭,當然那是全村的共有財產,土匪來了也要拖著一起進山躲藏的寶物,但王晉此刻雖然遠了些,分辨不出是馬還是騾子,或者別的什麼,但他可以肯定以及確定那些牲口不是牛,除了長相,還有它們身上托著的大大小小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