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夜生活剛剛開始。
這個城市最上檔次的樂享夜總會,這會兒一如往常的開了場。
“別碰我!”
顧渺渺掙開男人的束縛,從他身上起來,驚恐的瞪著他。
昏暗的套房裏,曖昧的漂浮著微光,地上一片狼藉。
男人在變幻隱晦的燈光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搖曳的紅酒,交疊的長腿。
他像一隻蟄伏在黑暗裏的猛獸,任由獵物耍鬧,興趣來了,便能使之任由自己享用。
“滴答。”
一聲液體碰撞上白瓷地板的清脆聲響。
顧渺渺手上握著酒瓶玻璃,警惕的指向麵前的男人。
“你想幹什麼?”
溫任商坐在她對麵,低垂著眼,看著酒杯裏晃蕩的紅酒,聞言,撩眼看向她握的玻璃,碎片深深紮入皮膚,血液在她手上湧出。
“滴答。”
又是一聲,血液順著傷口滴落,在地上炸開,蔓延出一朵豔麗的紅花。
比紅酒有意思。
因此,他放下了酒杯,隨手擱在桌上,起身。
“別過來!”
顧渺渺看他起身,害怕的退後了兩步,握緊了手上鋒利的玻璃,指著他。
“你受傷了。”
溫任商腳步頓了下,看她更加洶湧而出的血液,淡淡的提醒道。
在女人一瞬間的恍神下,身形一閃,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輕輕勾了勾唇,手上輕巧的一轉,再一彎,鋒利的玻璃掉落。
“嘶!”顧渺渺痛呼出聲,額頭不斷滲出細密的冷汗,掙了掙受傷的手,沒掙開。
溫任商盯著她拚命忍痛的臉,修長的手抬起她的小臉,左右端詳了一陣。
顧渺渺渾身警惕的男人,痛感不斷侵襲她的神經,顫抖著聲音哭訴,“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
男人盯著她哭訴的臉頰,磁性的嗓音上揚,若有似無的熱氣噴薄在她臉上。
“嗬。”
溫任商輕笑了聲,在她臉上的大掌輕輕摩挲。
“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倒好,這麼怕我?”
顧渺渺一陣頭皮發麻,感受著他大掌的動作,瑟縮了下,腦裏閃過剛見過的恐懼,瞬間不敢再動分毫。
時間追溯回半小時,包間一片喧嘩。
顧渺渺手裏捏著609的豪華房卡,腦裏響起張主管的囑咐,“渺渺啊,你不是缺錢嗎,這就是個好機會。”
知道這不是一個什麼好機會,但不管如何。
有一點她說的沒錯,她缺錢,很缺很缺。
上了609的電梯,手上穩穩端著價格不菲的酒水,端盤的手夾著張609的房卡。
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母親還急需手術費呢。
顧渺渺給自己催眠,陪人喝幾杯酒。
沒事的,隻是喝幾杯酒而已。
她做好心理建設,閉了閉眼,進去了。
顧渺渺輕輕帶上了門,回身的時候,她看到一位剛剛一直被她忽略的人物。
實在是他坐的太偏了。
這人一身高製西裝坐在門邊拐角的沙發上,雙腳交疊著,一手搭在交疊的腿上,一手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邊,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那,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沙發裏。
雙眼微微閉著,給人一種優雅又高貴的感覺。
尤其是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簡直是氣質上的直接升華,整個人坐在那,與周圍的吵鬧形成了完完全全的對比。
仿佛本就不該出現在這既低俗又嘈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