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輕輕點頭,修長又白皙的手指推了推金絲眼鏡,看著靠在椅子笑容苦澀的女孩,欲言又止。
他現在很想問她最近的情況,可是見她的臉色比吃了苦瓜還難看,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很怕自己一旦開口,她要麼選擇閉口不言岔開話題,要麼……直接站起身轉頭離開。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沈知初想要的。
夏初雪見狀,拿起咖啡杯低頭喝了一點點,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喉嚨裏散發開,她皺起眉頭,強忍著沒有將咖啡吐出來,
他奶奶的,早知道這玩意兒這麼苦,她就不裝逼了。
“咖啡很苦的,你要是受不了的話可以吐在這裏麵。”
沈知初默默地指了指咖啡桌下麵的垃圾桶。
“沒事,我感覺還行。”夏初雪放下咖啡杯,抬眸聲音淡淡的,“想說什麼就說。”
別藏著掖著,她不喜歡他這樣。
聞言,沈知初盯著她這張白皙小臉,她的臉跟小時候差不多,卻明顯更加立體,而且他沒記錯的話,她今年才16歲,怎麼會穿得如此成熟,臉上還畫的妝容呢?
而且這個遊輪隻有參加宴會的人才有請柬,她自己一個人絕對不可能來到這裏,肯定是有人帶她來的。
至於是誰,他目前也一無所知。
沈之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初雪,你現在長成大姑娘了,真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他總不能一上來就問她,“是誰帶你來的?”吧。”
再說他說的也是自己的心裏話。
“你過獎了。”夏初雪背從椅子上挺拔
起來,謙虛地說道,“我是美得不可方物。”
夏初雪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剛才沉悶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咖啡館上方深黃色的燈光照射在兩個人的臉上,沈知初的笑容更添一份陰柔。
他看著夏初雪笑著道,“初雪,你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啊。”
夏初雪勾起嘴唇,雙眸含笑,“不過我肯定沒有你好。”
“怎麼說?”沈知初不解,她怎麼就沒他好啦?
“你現在都是總裁了,而我,夏初雪頓了一下,收斂起笑容,眼神黯淡下去,聲音低低的,道,“卻已經家破人亡了。”
聞言,沈之初的笑容一下子凝滯,眼神呆呆地看著她,難以置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初雪坦然的道,“我爸爸賭博,欠了巨額的賭債,他還不上”她端起咖啡,微微揚起頭,深褐色又苦澀的液體像一股暖流一樣流入口腔,經過喉嚨,最後直達胃底。
夏初雪的舌尖抿了一下紅唇,眼眶逐漸紅了,她定定的看著沈之初,勾起嬌豔的紅唇,自嘲的笑了,“他還不上錢,我被迫無奈去酒吧上班,兩天前,他打電話跟我說被下毒了,醫生說,解藥隻有博氏集團的少爺薄少言還有。”
“薄少言?”
沈之初麵色微僵。
他之前一直在美國留學,去年才回到國內,但對薄少言這個名字,已經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