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周虎挑著擔子就回來了。
他將庭院的桌子搬回堂屋去放下,又把那些個雞鴨豬頭新穀子一並擺上,點了香燭叫王芝拿到門口去插上。
王芝插完香燭回來就看見周虎跪在那個四方桌下邊兒,哐哐磕了好幾個頭。一時之間她猶豫著,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拜天地她能接受,這別人家的祖宗祖先......她並不想磕頭。
好在大虎也沒有叫她去磕頭就是了,隻叫她點了一炷香給前麵的香爐添上。添完香燭之後的流程跟剛剛的差不多。
隻是這一掛鞭炮放的比剛剛的那一個稍微長了一些。這回她來得及捂耳朵了。
當她以為放完這一掛鞭炮,這個節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周虎從堆柴火的屋子裏翻出來一對更大更密實的籮筐,拿了一把幹草刷刷灰塵和蜘蛛網便丟在太陽底下曬,自己卻挑著水桶出門去了。
王芝不懂他要幹嘛,又見小雞小鵝三三兩兩地圍著她轉,咯咯嘎嘎地叫著,得,該喂雞了。轉身拿起盆子去裝雞食喂雞去了。
圍著她打轉的小雞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遠處的小雞和兩隻馴化後的野雞瞅見她端盆了,拍打著翅膀衝過來,也跟在後邊。
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盡管後邊跟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雞,王芝卻不緊不慢地打開了去後院的竹籬笆門去摘上兩把小青菜,等會兒要剁碎了拌在食槽裏喂大鵝。
一群小雞進不去呀,隻好在籬笆外頭來回的踱著小步,“僵僵僵”地叫喚著。
她看著進不來的小雞,心中滿意的點點頭。這麼高的竹籬笆果真好使。
剛養小雞的時候沒想到這茬,那時候它們也不像現在這麼能謔謔東西。
小雞小鵝稍微大一點了,能吃的也就多了。有幾回早上她起不來喂雞的時候,嘩啦啦的一大幫子,把她的菜全謔謔了。
什麼剛長出來的小窩瓜被叮了兩口啦,什麼還在開花的小黃瓜把花叮走了,剛長葉子的小青菜把葉子吃沒啦......甚至不講武德,隨地大小便。
讓她一不留神就一腳一個地雷。
那時候她就讓周虎得空的時候圍了一道竹籬來著,結果新房子那邊工地事兒多,隻圍了一道矮矮的籬笆。
一開始還能扛一陣兒的,誰知道小雞長大一些了,矮竹籬就不頂事兒了。
她隻好又央求周虎不忙的時候給她弄上一個高一點的竹籬笆,加高也行。
奈何他這陣子忙,前幾天白天說是去開荒,也沒空去砍竹子什麼的,昨兒有空才弄好,新鮮熱乎著呢。
王芝薅了幾把小青菜,把那個木盆裝了七八分滿,便回到院子裏,拖過來一個木樁子和一把鏽跡斑斑的豁口菜刀,開始剁青菜。
小雞們起初是看見那人在那哼哧哼哧地剁菜,一時之間也不敢靠近。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向前啄了兩口邊上的青菜,見那人沒有反應,愈發大膽起來。叼上幾根青菜跑了。
王芝也不惱,沒事兒。
“吃吧,吃吧。”反正也是準備給它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