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初三後,時間變得比紀深想象的要快,簡直忙碌的飛起。
正在操場上跑步的她,剛跑完一圈就被王天綏攔在半路。
她黑眸閃現疑惑,對他不算陌生,更算不上不熟悉。
他說,有位同學在省比賽前一周摔傷了骨頭,沒辦法參加比賽。他是尋求紀深幫忙的,這次比賽學校也蠻重視的,不說勇奪第一,至少不能拖後腿。
關於榮譽,不可輕忽。
“很重要?”紀深試探問,話語間滿是不願。
“非常重要。”王天綏也直截了當的回答。
“替補可以上。”紀深提出其他可能。
王天綏滿臉愁容,被她拒絕次數多了,明知她依然會拒絕,仍想努力一把,這次事發突然,機會難得,她真的是很好的苗子,他真的希望她能參加一回比賽。
“學校所有項目加起來隻擅長一半,如果短長跑不能保持優勢,那麼省會比賽我們學校就會太早出局,名次也會很低。”
他耐心的解釋著,語氣比以往溫柔幾十倍,求人者,自然得放低姿態。
身為師者,他也是為了學校榮譽行事。
“好。”她鬆口同意,隻幫這一次無傷大雅。
她又想了想,說了重點,“僅此一次。”
“好勒。”王天綏聽到她同意的時候,心裏樂開了花。哪怕就這一次,也值得。
“隻此一次,這點你信我。你不願,我從未逼你。”
省市比賽名次尤其重要。一直記得關樹所說的,校外比賽牽扯的會很多。但她也好奇他口中的熱愛與夢想。去接觸感受一下,才能真正明白熱血是何模樣。
紀深問了在哪裏集訓,比賽時間等等。
他一一回複,不敢怠慢。
她代表校內參加比賽,還是要去錢溪那裏請假,大概率會批準。
王天綏表示這是應該的,如果她覺得麻煩他可以找錢溪批請假條。
紀深拒絕了,流程她也是要走的,這點小事還假手於人,老狐狸該罵她越發懶惰偷懶了。
老錢聽紀深說完,直接簽了下一周的請假條。
他被人透過口風,提前知道這件事。
隻要紀深同意,他這邊也沒什麼好反對。
“你的功課回頭讓各科老師給你補一下,還是怎麼弄?”大概隻有他的數學會危矣,他也擔心她缺一周的課,回來學便會吃力很多。
紀深靜默,而後搖搖頭。
“那就回來再看,你到時候有什麼不懂直接過來找我。或者找孫豐豐”
錢溪鬱悶,都初三了,紀深愣是沒讓他幫忙講解一題,真的有點小遺憾。
紀深點點頭,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紀深空降體育部,期間和其他陌生人一起訓練了幾天,當然話沒說幾句,隻是聽從王天綏的指導和意見,進行動作的調整和訓練。
氣氛其實還好,沒有冷嘲熱諷,也沒特意為難她。他們都知道她是代替之前受傷的那個女孩的,是過來幫忙的。畢竟每年運動會她都是風雲人物,實力展現淋漓盡致。
她們就算不服,也無話可說。
更何況不遠處有一堆組團來看她的人。趁著午休或下午休息的空餘時間過來。早上是錢溪坐鎮,中午來的是時飛她們,夜自修下課,五班的學生也湊了不少人頭。
聲勢浩大,誰敢耍臉子,惹是生非。
被那麼多人掛念在心,哪個腦抽去找麻煩,怕是急著去奈何。
紀深自然能感受到那些視線,卻沒有給與回應,沉浸練習。很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的放下學習,重複一個又一個繁瑣的動作,在寬廣無比的跑場一圈又一圈。
下周五清晨紀深五點起床,花了十五分鍾洗漱。五點半準時出現在校門口,等著其他人出現。
他們好不容易湊齊,然後吵吵鬧鬧得上了車。
天空亮起漸變色,在車上逐漸顯現,太陽的溫柔。
旁人的嘰嘰喳喳顯現她的過分安靜。她幾十年的生活方式,一時半會也不會改變,旁人也不會理解。車行駛了一個半小時終於抵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