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開始,嬴淵不這樣做的話。
興許,楚國的那十幾萬甲士,就已經快將函穀關的城門攻破了。
然而此時此刻,養由基完全不敢動。
嬴淵那邊,內心還在不停咆哮著;
一群損塞,愣著幹嘛啊?
朕都將果子親手摘下來,送到你們跟前了,你們居然不吃?
難道你們還怕果子有毒不成?
朕都在這裏了,怎麼可能有毒啊!
來啊,幹朕啊!
朕求幹啊!
要不是怕丟人,嬴淵此刻早就已經站起身來,朝著楚軍那邊大吼了!
嗯,沒錯,一個不怕死一心想要求死的皇帝,唯獨怕丟人。
畢竟,名聲這東西,是能伴隨一輩子的啊!
他有些氣急敗壞。
看向楚軍將士時,眼神都充滿了蔑視。
能不能行啊?
不能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搞朕的心態?
他很無奈。
然而,就是這番表情,讓眼力驚人的養由基看到以後,便愈發覺得,此刻函穀關內的情況,定然不同尋常。
他是楚國百步穿楊的射手。
作為一名弓箭大家,最不可或缺的能力之一,就是眼力。
也是因為習得秘法的緣故,他的眼睛,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距離。
是行走的顯微鏡。
“麵對我楚國十餘萬大軍,卻依舊顯得淡然自若,甚至看他的眼睛,所透露出來的神情,還有些不屑。
這必然是有著後手,打算以自己為餌,引誘我軍攻城啊!好一個秦國皇帝,此前當真還有點兒小覷他!
得虧本將軍慧眼如炬,不然,還真的險些著了他的道!”
養由基認為,臉部的表情都可以裝出來,但是唯獨眼睛不會騙人。
大秦皇帝的眼神,分明就是不將自己的軍隊看在眼裏啊!
沒有絲毫膽怯之意,這就足以說明,他有著充足的後手!
想到這兒,養由基便向身邊一名將領吩咐道:“將此間之事,如實稟報給元帥。
至於攻不攻城,全由元帥做定奪吧!”
他是不敢冒這個險。
當吳起知道這件事情後,為了搞清楚具體狀況,他隻好來到了大軍陣前。
抬頭看去,正好與嬴淵雙目對視。
一時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養由基在旁詢問道:“元帥,您認為,秦軍這是打著什麼主意?”
沉思片刻後,吳起緩緩回應道:“隻怕如你所料,如今這城關之內,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此前斥候有說,大秦皇帝來到城關,帶了整整三萬人,如今那三萬人都去了何處?
再者說,他可是皇帝,禦駕親征,即使自命為先鋒,也不可能隻帶著三萬人過來。
就算他同意,秦軍的那些將士們,又豈能同意?
一開始,是帶了十萬鐵騎,而斥候看到的軍旗與鼓手數量,就隻是一個三萬人規模的小股部隊而已。
本帥猜測,這其實都是大秦皇帝在故布迷陣,要不然,他遠道而來,不先去歇息,為何第一時間卻來到了城頭之上?
還故意讓我軍斥候見到軍旗數量?目前,這函穀關內,隻怕已有十餘萬秦軍在埋伏了,即使我們投入二十萬兵力攻打。
隻怕也是有來無回!此前,本帥聽聞,大秦皇帝精通兵法,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當真是本帥小覷了!”
他自以為是的,猜到了嬴淵的所有念頭。
有一名四肢發達的楚軍將士,聞聽此言後,頗為不屑道:“元帥,管他是真是假,且讓末將一探虛實!
那秦國皇帝身側,就隻有兩名書童,若是末將能夠登上城牆,必然可將其活捉!”
聞聲,吳起怒聲道:“你個憨貨,仔細瞧瞧站在他左右兩側的書童,那豈是真的書童?
一般書童,豈有這種壯碩體格?看那二人光是站在那裏,就能給人一種壓迫感,而且麵對我十五萬大軍,還能泰然自若。
這般威武的書童,你去為本帥尋兩個來?再說,如今乃是戰時,大秦皇帝禦駕親征,身邊帶什麼書童?
那必然是大秦皇帝的誘敵之策,隻怕你登上城牆的那一刻,便會被四麵八荒掩殺而來的秦軍將士,亂箭射殺,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
那名楚軍將士,便被嚇了一個激靈。
他一開始還以為,那不過是秦軍在故弄玄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