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與魑魅魍魎有關的事,相信它們存在後隻會讓我喪失活著的意義。都有死後世界了,我幹嘛還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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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車曉曉和一家人在一起吃飯。
“……父親母親,有跟蹤狂的事果然是我弄錯了,隻是太緊張了。”她抓抓腦袋。
“我就知道,跟你說了好多遍,沒人會看得上你。你隻有好好讀書改變命運。”她姐姐把筷子一放。
車曉曉低下頭捏緊了拳頭,最終擠出一抹微笑:“嘿嘿嘿,姐姐說的是。”
“我聽說你最近模考了,成績怎麼樣?”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回到了房間。
父母的視線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努力保持手不抖,原本想夾菜的手回去扒了兩口飯:“成績明天應該能出來。哦,我聽說這次曆史我還不錯……”
“曆史好有個屁用,語數英分多還是曆史多?”父親打斷了她的話。
“不過,要真有像你描述的那麼愛你的人,可就幫了我們大忙了。他那麼愛你,彩禮肯定不會少。”媽媽給自己夾了口菜,比劃著筷子描想未來。
愛?這叫愛?她突然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掉了下來。她連忙裝作扶眼鏡擦掉。母親不允許她哭。
“我吃完了。”她把自己和姐姐的碗放到洗碗槽洗幹淨,回到房間。
在房間裏,她背靠著門,將頭埋進膝蓋裏,聽著父母的話。
“這孩子,真的是,怎麼這麼不聽話!就說當年不應該生下她。辛辛苦苦把她養這麼大,都是為她好,她什麼態度?”她狠狠地把筷子一摔。
隨後,話題再一次扯到已經在著手安排的相親。等她一成年,他們謀劃著把她“賣”出去讓他們更好養老。然後吵到離婚的問題上。都不要她,隻要姐姐。
她的膝蓋濕了。
所以隻要有那可笑的“愛”什麼行為都是對的嗎?你們的行為也可以被原諒嗎?為我好,真的嗎?
她決定小反抗一下,從書包隱秘的夾層裏拿出藏起來的成績單。然後拿出打火機。
突然她退縮了,這不太好吧……還是換種報複的方式吧。
但是,手仿佛不受控製地摁下了打火機,點燃了成績單。
在成績單被點燃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舒坦。一切都與她無關了。以往在她心中不斷叫囂著的聲音都消失了。
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她發呆了半天,點點頭。
在實行之前,雖然很對不起,但她想要幹擾一下警方調查。隻要能讓公眾引起興趣,她的父母還有姐姐的所作所為絕對能遺臭萬年。
她電腦沒有密碼,她打好一封簡略的遺書:“再見,爸爸媽媽。”這封遺書裏就有疑點,她對父母的稱為是父親母親,而姐姐對他們的稱為才是爸爸媽媽。
然後她用紙小心的擦掉了點遺書需要用到的鍵上的指紋。還有門把上的指紋,偷偷打開門把門外的也擦掉了。
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打的結是和父親學的釣魚的結。這個繩子是家裏一直閑置的東西。
她知道如果是被人勒死的話,繩子的印記和上吊的印子不一樣。所以她需要先把自己勒出一個淺淺的印子,然後在脖子上留下吉川線(人被勒死時指甲的抓痕。)
做好之後,她把繩子掛在燈上。
從糖罐子裏拿出兩粒安眠藥吞下,這是很早之前從父親那裏偷偷拿的,把糖罐子洗幹淨,裝上同一個口味另一瓶裏的糖。她還用過母親的手機搜索過:如何偽裝一個人自殺。
算是我的更大一點的報複吧。這樣你們住著膈應,賣出去也賣不到好價格。姐姐心儀的大學也會因為這事兒而破碎。好想看看,你們平靜的麵具被撕扯下來的樣子。
拜拜,臭狗屎一樣的人生~
我的靈魂能永遠在他們那邊呢,好溫暖。
白芸剛躺在沙發上就收到了車曉曉的靈魂。躺在她的手掌心上,沒有任何掙紮。
“祝你安息。不過也安息不了吧。”她自嘲地笑笑。走到走廊盡頭,用鑰匙插入牆裏,打開鎖進入到裏麵去。裏麵有好多門,還有複雜如迷宮一樣的路。
她走到正確的門內抱出一個古老的瓶子,將靈魂放進去。可以隱隱約約看出有一大半滿了。
願望即將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