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研的話直接讓白楓驚訝的呆愣在原地，等婉蓉走到身邊時，心虛的偷偷看了一眼，擔心被她無意間聽到。
“怎麼了？”婉蓉見白楓神情緊張，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師姐邀請你一起吃個便飯，不知道方不方便？”
顧研聽到後，把他擠到一邊，直接拉著婉蓉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大家都認識，一起喝點有什麼關係。”見霍玲她們傳送上來，對白楓說道：“去把飯菜擺好。”
白楓在甲板上找了個背陰地，鋪了一張大獸皮，放了一張矮桌。
霍玲她們有趙仁跟著付錢，不客氣的點了一大堆食物。白楓見狀，又拿出一張桌子，等飯菜擺好後，招呼大家入座。杜冰也豪氣的拿出幾壇酒，給所有人滿上，舉杯道：“難得相聚，我們一起幹一杯。”
顧研見婉蓉一直戴著麵紗，吃東西雖然不方便，但看起來很優雅。她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一直戴著麵紗？”
“香音閣的樂伶在外都戴著麵紗，這樣會讓遊客更好的欣賞樂曲，而不會在意容貌。”
杜冰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摘？”
“離開樂伶的那天，就可以取下麵紗。”
“那如果被人強製摘下怎麼辦？”羅飛雲忽然問道。
婉蓉笑著回應道：“其實麵紗對樂伶並不重要，被醉酒的客人強製取下也發生過很多次。我們不會有什麼事，動手的客人也隻會被香音閣記入黑名單，永遠不會接待。不過，皇城的消息總是傳的很快，那些記入黑名單的客人就成了大家背後議論的對象，逐漸被周圍的人疏遠。久而久之，就流傳出，樂伶的麵紗不能摘，要不然會發生什麼災難等等。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我們對於一些很熟的客人或者朋友，也會主動摘下麵紗相交的。”
聽婉蓉說完，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戴麵紗就真的隻是讓人更專注的聽曲。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樂伶才有了一份神秘感。
霍玲忽然問道：“那婉蓉姑娘你能摘下麵紗嗎？”
婉蓉聽到後有點不知所措，見大家都看過來，猶豫著要不要摘下來。
白楓其實也很好奇她長什麼樣子，不過，看到對麵的顧研突然瞪了自己一下，急忙出聲道：“婉姑娘，我師妹不懂事，還望不要見怪。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修行路慢慢，見到的容顏無數，能記住的卻寥寥無幾。而我們因姑娘彈奏的樂曲相識，哪怕多年之後談論起，也會記得，曾經認識一個女子，她演奏的琵琶，世間少有。”
大家聽到白楓的話都陷入了沉默，回想起一路走來遇到的人，能真正相隨在身邊的卻沒有幾個。婉蓉認真的看著白楓，說道：“與公子相識，婉蓉今生之幸。願公子今後之路，萬事順意。”
顧研歡喜，急忙說道：“來，大家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們坐在甲板上肆意的喝酒，天南地北的聊天，無所顧忌的暢想。此刻好像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煩悶，隻專注眼前的杯中物。這一頓飯一直吃到太陽西斜，白楓也終於體會到了那朦朧的醉意。他被霍玲攙扶著回到最下層的房間，躺在床上，嘴裏還念叨著，“杜冰，你個小氣鬼，才這麼一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