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鷺島數百公裏外的一處曠野之中,燃著一堆小小的篝火。
篝火旁擺著兩張椅子、一張茶幾、一盞台燈。
一名中年女子看著書,而另一張椅子上靠著的男子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
衣領豎得高高的,帽子、口罩,大半夜還戴著墨鏡,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
女子好像早已習慣了這種孤寂,時不時喝上口香茗,伸手烤烤火,翻上一頁書,怡然自得。
車子由遠及近,穩穩停在了他們的麵前,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闖入了寧靜的畫麵。
“你知道,”女子夾上張書簽,闔上了書,“這身裝扮在廢土上有多麼惹眼嗎?”
逄離腰杆筆直,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一樣,嘴角始終帶著優雅的笑容。
“人活在世,總要有些愛好才好,就跟你喜歡喝茶看書一樣。”
女子不置可否,目光淺淺、平平淡淡。
無聲的對視,逄離不好意思地笑笑,首先敗下陣來,“不問問我此行的結果?”
女子沒有回話,她已經看過了太多遍,囑咐了太多遍,到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時點。
失敗?她隻在一件事上失敗過。
“不早了,我需要休息。”
逄離無奈,一隻喪屍跌跌撞撞走了過來,停在了他的身旁。
他伸出手掌,一支藤蔓從掌心處竄出,插入到喪屍的身體。
很快,喪屍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一小截的藤蔓在他的身體中快速成長,刺出了一個個黑黝黝的小洞。
喪屍幾乎被藤蔓包裹之時,逄離伸出了另一隻手掌,同樣伸出一支藤蔓刺入。
不過幾個眨眼的工夫,喪屍體外的藤蔓寸寸繃斷。
重生、繃斷,來回往複。
逄離突然眯起了眼睛,一掌拍在了喪屍身上。
喪屍遠遠飛了出去,然後在空中碎成了一堆碎肉。
“這個結果,似乎並不算圓滿?”
麵對質問,女子依然表情淡淡,“你已經證明了混亂規則足以抵禦適應規則,我已經做到了當初承諾的事情。”
逄離沉吟半晌,最後還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針劑。
女子站起身來接過,湊到火光前仔細打量,從色澤上判斷針管裏的液體有些粘稠,心裏頭立刻有了些不好的聯想。
“這是什麼?”
“王的血液。”
女子走到了另一人的身旁,輕輕撥開他的衣領,避開了已經腐爛的部分,小心翼翼紮入其中,緩緩將血液推到了底。
那人的身體立刻劇烈顫抖了起來,口中不停發出低沉的“嗤嗤”聲響。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半分鍾左右,女子輕輕脫去了他的帽子、墨鏡、口罩。
那是一張十七八歲的年輕臉龐,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但是看起來終歸是個人了,而且臉頰和脖子上的腐肉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女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他的肌體充盈了起來。
雙指探出,顫抖著按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