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忙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連卿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連卿找了相熟的銀匠來家裏,老銀匠帶著自己的兒子當學徒,直接住在了前院的倒座房。
連卿打算打造幾個金屬編織包袋,作為清河府“萬象”開張當日的“鎮店之寶”!
做金屬包包的主要原材料就用銅,這裏的煉銅技術已經十分純熟了,除了黃銅和紫銅,竟然還有純度很高的白銅,色澤潔白如銀,比之藏銀、苗銀更白亮,而且硬度高、比重輕,實是製作金屬包的絕佳材料!
根據連卿的設計圖,把銅打造成不同形狀、粗細的銅片、銅鏈條等,然後再連綴成包。包內用月影紗做內襯,不光柔軟結實,還能從包包的縫隙內透出柔和的光澤,使金屬包身多了一絲柔和。
有些金屬包中間還穿雜著珍珠和琉璃珠等小珠子,太陽照射下,真是光華籠罩,絢麗奪目!
老銀匠打了一輩子首飾,手藝自然沒的說,兒子自幼跟他學手藝,如今也學到了七八分,爺倆配合默契,效率很高。照這個速度,到開業時,能比自己預料的多打十個左右。
老銀匠曾祖曾在宮裏的“珍寶閣”當差,後來因為後宮爭鬥,無辜被牽連,雖僥幸保住了一條命,卻丟了一雙眼睛和一條舌頭,被趕出宮來。從那之後,老銀匠的曾祖便嚴令後人:不得進京!不得給達官貴人當差!
於是老銀匠家便代代隻在首飾鋪子裏做工,老銀匠本來在縣城的珠寶鋪子裏做工的,沒想到幾年前生了一場大病,身體不行了,便辭工在家,一邊教兒子,一邊接些零散的活計,能勉強維持生計。眼看兒子就要出徒了,老銀匠打算找找老東家,讓兒子繼續去珠寶鋪子裏做工。
這些消息都是清秋打聽到的,連卿知道後便動了心思。
吃過午飯後,稍作休息,連卿讓清秋把老銀匠和他的兒子請到了二進院的花廊下,早早就備下了清茶糕點。
老銀匠很是謙卑,連卿讓他坐下,他隻是弓著腰身,嘴裏道著:“不敢,不敢……”
不過他那個兒子倒是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對連卿行了禮,便微微低頭站在老銀匠身旁。
清秋把板凳往老銀匠身旁又挪了挪,笑道:“您就坐吧!我們姑娘不講究這些虛禮,姑娘找你們爺倆來可是有大好事的,您不坐下,讓姑娘怎麼說啊?”
老銀匠聞言,再次對著連卿見了個禮,才斜簽著身子坐下。見老爹坐下了,老銀匠的兒子也在爹身旁坐下,但是也隻坐了半個凳子。
“敢問老師傅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小老漢兒姓譚,叫譚慶餘,我兒子叫譚春和。”
“譚師傅,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兒。”連卿略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們也合作過多次了,您的手藝和人品我都很看重,沒想到令郎手藝也如此出眾,我想雇您父子二人在我鋪子裏,您看可好?”
譚慶餘聞言抬頭看了連卿一眼,忙又低下頭去,倒是譚春和,眼睛亮了亮,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連卿繼續說道:“如果您願意的話,我給你父子二人都開一個月三兩銀子的工錢,若遇忙時,會有額外的獎勵,逢年過節還有各種肉蛋糕點等福利。當然,工錢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的鋪子會越開越多,工錢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而且等您做不動了,就安心回家養老,我給您每月一兩銀子的養老錢。”
譚慶餘聽連卿這樣說忙抬起頭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姑娘誤會了,老漢兒我……不是……不是擔心工錢,您……您……我自然是知道的。”
連卿在縣城那麼多鋪子,待遇自然不是秘密,試問誰不想在連卿的鋪子裏幹?
“那您二人可願意?”
譚春和熱切地看著自己的爹,要是譚老漢兒再不點頭,他就要點頭答應了。
“隻要姑娘不嫌棄,我父子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譚師傅,我們還得簽訂一份協議。”連卿從清秋手裏接過協議書遞到父子二人跟前,“可識字?”
譚春和接過協議點了點頭,但是也不看,拿起筆就要簽下父子二人的名字。
“哎——”連卿趕忙叫停,“不看看嗎?”
“不用,我相信姑娘!”譚春和露出一口白牙,說的斬釘截鐵。
“那也不行,你得看明白再簽,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免得以後出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