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出人來,許誌明都把他們喊到家裏,一頓臭罵,罰他們每人把法律條文抄寫五遍。
“《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七十條,參與賭博賭資較大的,或以營利為目的,為賭博提供條件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
情節嚴重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並處五百元以上三千元以下罰款。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三條 以營利為目的,聚眾賭博或者以賭博為業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處罰金。
開設賭場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如今許誌明調到鄉政府上班,許二山想著自己在上麵還沒建立起硬實的關係,一旦打麻將被抓,肯定會挨許誌明的一頓臭罵。更嚴重的後果是,會撤掉自己的村主任職務,這實在是劃不來的買賣。
可經常玩兒牌的人手癢難耐,便想起了深宅大院的許誌明家。如今家裏隻剩下喬桂英一個人,幾個人悄悄地玩兒兩把,應該沒事兒,誰會半夜去副鄉長家裏抓賭啊?
這一年冬天,冷風嗖嗖,天寒地凍,樹上隻剩下幾片零星的葉子在風中飄蕩,家家戶戶的地裏已經沒有了活計,正式進入了農閑季節。
晚飯後,許二山、張曉琪、王東幾個人又來到了許誌明的家裏,圍著麻將桌喝茶水的喝茶水,搓麻將的搓麻將,屋裏煙霧騰騰,大小零星的紙幣散落桌子四角。
九點鍾剛過,正當喬桂英和張曉琪找個借口鑽進漆黑的西廂房裏,一如既往的再一次“報複”許誌明和劉梅的時候,“咣咣咣”的聲音想起,有人拍打著大鐵門。
“這是誰呀,該來的都來了啊”,喬桂英急忙登上棉褲,穿好棉襖,邊嘀咕著邊去開門。
張曉琪情知不妙,“嗖”的一聲翻身而起,抱著衣服鑽進旁邊的舊衣櫃裏。
喬桂英打開大鐵門,隻見門外站著丈夫許誌明。車燈照亮了門外街道,它看到還有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丈夫身後,喬桂英看了看不認識。
“這是咱們鄉新來的孫書記,我的直接領導”,許誌明給妻子喬桂英介紹著,又對孫書記道,“這是我媳婦喬桂英”。
喬桂英怎麼也沒想到,丈夫晚上會回家,還帶來了鄉黨委書記,一時間愣在原地。
孫亦順笑道,“弟妹難道不請我們進去嗎?”
“快請進,您快請進”,喬桂英緩過神來,連忙閃身笑著相請,同時扭身衝著西屋大聲喊著:“你們幾個串門子的出來,俺家當家的回來了。”
幾個人的腳步走過西廂房,進入正屋門口的時候,匆忙穿好衣服的張曉琪貓著腰,沿著牆邊快步跑向大門口,消失在村裏的夜色中。
匆忙中,他不知道自己錯穿了喬桂英的花褲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