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共同語言,三個人的酒喝的順暢無比,從容國團的第一個世界冠軍聊到莊則棟的險象環生,又從直板的橫打快攻、弧圈高吊講到橫板的吊左壓右、左推右攻。
鄭月月酒後逢知己,聶占元他鄉遇知音,不知不覺兩瓶劍南春快見瓶底,三個人醉意上頭。
這時門鈴聲急速響起,孫亦順按住要起身的鄭月月,又從櫃子裏拿出一瓶劍南春,讓她陪著書記繼續喝酒,自己走出來開門。
一會兒,孫亦順返回餐廳,對聶占元說:“村裏李慶三叔的孩子掉到土井裏,把胳膊摔折了,我得陪他們趕緊去縣醫院。”
聶占元站起來道:“要不要我給院長打個電話?”
孫亦順雙手輕扶聶占元的肩頭,讓他坐下,道:“不用麻煩書記了,我堂哥是縣醫院的外科主任,我陪著去就行了”,又轉向鄭月月道:“媳婦,你陪著聶書記接著喝酒吧。您吃好喝好啊,我去去就回。”
這時已快到晚上八點,橘黃色的燈光從別墅內散出,為夜色增添了幾分溫暖。
鄭月月俏麗的圓臉喝的紅撲撲的。聶占元舉杯望去,更覺得“燈下看美人,美人更精神”,不覺間兩個人又飲了幾杯,酒有些上頭。
見到聶占元吃飽喝足,尤其是喝的有點兒多了,靠在餐椅裏揉著太陽穴,鄭月月忙站起身來,扶著他去旁邊的客房休息。
她嬌嫩的左手握緊他白皙的左手,右手插到他的腋下,身子便貼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勁把他卡了起來。
兩個人喝的都過了量,腳步踉蹌。
進得門時,鄭月月的腳蹚到了地上的門檻兒,一個腳下不穩,帶動著聶占元歪了身子,兩個人雙雙摔倒在客房的地上……
過後休息了一會兒,看看快十點了,孫亦順還沒有回來。
聶占元口渴難耐,鄭月月趕緊下床,為他端來沏好的龍井茶。
聶占元心裏有些不自然,怎麼沒控製住自己呢?這時候隻能是“以酒蓋臉”了,摩挲兩下臉,他打著哈欠說,“喝多了,喝多了”。
鄭月月忽閃著好看的杏眼小聲說:“書記您的酒量真好,沒喝多。我倒是喝多了,啥都不記得了”。
聶占元不覺心裏一笑,心想這女人很會演戲,問道:“亦順還沒有回來嗎?”
鄭月月答道:“還沒有呢,估計是做上手術了。天晚了,您就住在這裏吧。”
聶占元低頭推辭著說:“不了,明天還有個會,今晚回去看看稿子。球也打好了,酒也喝好了,今天一切都好。”
又抬頭深情的望向鄭月月,道:“我回縣賓館,後會有期”,說著撥通了縣委辦公室主任的電話。
一會兒車到了,鄭月月攙扶著書記出來到院裏,夜色中兩個人慢慢的走著,大狼狗朝著他們倆搖頭擺尾的撒著歡。
她伏在他的耳邊悄聲說:“您以後可要常來打球呀,我也順便跟著您鍛煉身體。亦能經常不在家,我一個人也不能打乒乓球,這麼下去就越來越胖了。”
女人都擔心自己發胖,聶占元點點頭,使勁攥了攥她的手。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裏竟然湧出那句“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
孫亦順回家時,餐廳裏杯盤狼藉,前後屋門四敞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