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夫人莫要跟我這樣客氣,我可是未將自己當做外人。在京城我與謝侍郎也京城走動,十分撚熟,對謝侍郎的才能更是十分敬佩,正準備讓郝處俊、李義琰他們提請謝侍郎擔任戶部尚書一職呢,嗬嗬……”
“啊!……多謝殿下看中,那可當真是讓殿下費心了!”
程夫人聞言,不由得驚喜交加。謝家如今在朝入仕的,就屬小叔謝儉最有前途,若是能再進一步,那對謝家家族來說,可是太關鍵了!
沒想到啊,小叔竟然這樣得太子殿下看中,謝家這是要再度興旺了嗎?
太子嗬嗬笑著微微擺手,仿佛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夫人你看,這還是沒將我當做自家人啊,哈哈……嗯,對了,我在京城,曾於令愛有過一麵之緣,聽聞她已經回到山陰,未知可在家中?”
程夫人一愣,接著心中就一陣驚喜:太子這是……?難道太子是專門上門來相邀跟清儀相見?難不成是看上女兒了?哎呀,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
“太子見過小女?啊,在,就在府中!來人,請大娘子過來,拜見太子殿下!”
……
謝清儀一賭氣離開了長安那個令人心碎的地方,轉眼已經一個半月了。可時間卻未能讓她將那個可恨的家夥淡忘一點點,反而時間過去越久,心頭的淒苦越甚,憤恨越濃。可前些天又聽說這壞**也被派到相鄰的大鄮縣,做了新建明州的刺史,居然就離山陰隻有二百裏。自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不由得又滿心忐忑起來。
每日一早起來,就總是禁不住會想:
這家夥該不會跑來見我吧?哼,若是來了,我才不要見他!我謝清儀才不會忍受同一個獵戶女並肩位列宗祠!
沒到夜幕降臨,邊有越發忿忿不平:
果然!這個負心薄幸的,能不見到我,可以無所顧忌的另尋新歡,隻怕高興得舉杯相慶呢,哪裏還會專門找上門來!
被這樣的心緒左右著,隻覺得飯也不香,睡覺也不踏實,就連每一天都變得特別漫長,就這般日複一日,接連過去了五六天,眼看著人都有些憔悴下來了。
“說什麼月嬌可憐,分明是喜新厭舊,用這樣的法子讓我不堪忍受折辱,自己離得遠遠的!就在鄮縣也不來山陰,分明就是忘記了我了,說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全是騙人的!”
將手裏的《公羊傳》一扔,氣鼓鼓的瞪著窗外枝頭聒噪的喜鵲,仿佛這隻鳥而就是秦三郎幻化而來,專門來嘲笑自己一般,抓起案幾上的毛筆起身來到窗前,一揚手將毛筆當做飛刀飛了過去,直欲將它千刀萬剮。
小婢女春兒剛好從樹下經過,被擦著頭皮飛過的暗器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娘子正氣嘟嘟的站在窗口,連忙叫了起來:
“娘子,夫人請你去正堂呢,說是有客來了,讓你前去相見。”
清儀一聽,心裏就是一跳:難道……是這個家夥來了?!不之怎地心中居然就有些歡喜,問話當中聲音的微微顫抖,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是什麼人啊,趕著這個時候來,不去!”
“啊呀,是太子殿下,娘子還是趕緊過去吧!”
清儀一聽,立時就十分失望喪氣,變得沒精打采:
混蛋!大混蛋!難道我當時惱怒之下撕了手帕,你就真的再不來了!一個大男子,便這般沒有胸襟,半點也不懂女兒家心思!你道我謝清儀除了你,便沒人要了麼?那隻是我看不上眼而已!
接著又皺起了眉。太子來謝家作甚?在京城自己可是聽叔父謝儉說了,這太子專跟秦三郎作對,就連與吐蕃在校場死鬥,也是太子慫恿促成的!而且當日還曾妄想讓自己做他的姬妾,當真不要臉!
沒好氣的嘟囔著:
“堂堂太子,不好生處理他的政務,卻跑來我家作甚,真是不務正業!就說我生病了,臥榻不起,身體不適,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