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是越州的,不是明州的!”
“不論與越州還是明州,兩州興旺,都是大唐之福,明州不屬大唐亦或是越州不是大唐之域?太子強分彼此,這可不符太子的身份啊,難道你隻想做越州都督,不想做太子了?”
跟這狗屁太子早就撕破臉了的,他這樣不客氣,自己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你……!”
太子被噎得幾欲昏厥,氣得差點吐血,指著秦毅手指顫抖。從初次與這秦家子見麵開始,堂堂太子就沒心情好過,次次都是氣得半死不活,其中酸楚當真是一言難盡啊!
卻把屏風背後的清儀逗得差點笑出聲來,幸好反應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眉眼彎彎的滿是笑意,心道這個壞蛋,鬥嘴從來是不吃虧的!
程夫人卻聽得心肝發顫,臉色發白:秦侯啊,這做不做太子,也是能拿出來說的?要說你們出去說呀,跑我們家裏說,這不是嚇死人嗎!
太子當著主人的麵下不來台,著實沒麵子,一急之下,大聲叫道:
“寡人是來求親的!”
一言出口,登時把在場眾人都給嚇了一跳。這於禮不合啊,既然是求親,當然是要尊從六禮了,‘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對於傳統氏族來說,這是絕對不能亂的,亂了可就是貽笑大方了!
你要求親,自然要先求父母出麵,派出媒妁前來,得到女家回應,這才能正式派媒妁前來納‘采擇之禮’奉上大雁,開始六禮程序。哪裏有你父母俱在,不請媒妁溝通,自己跑女家開口求親的,這簡直是太過無禮了!
程夫人心頭的不滿也慢慢升起,可秦毅顯然比她要激動得多,太子那邊才說完,秦老三已經橫眉怒目拍案而起:
“做夢!”
拍案幾拍得太過用力,‘啪’的一聲大響,把程夫人和太子嚇得一哆嗦。
“我求娶清儀娘子,與你何幹!”
程夫人輕輕拍著胸口,心道這秦侯,當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跟太子拍案子。嗯……倒也顯得對清儀十分上心啊。可不是聽清儀回來後哭哭啼啼的說,陛下想招他做駙馬的嗎?
秦毅滿麵寒霜,陰慘慘的盯著太子,太子就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一頭惡狼盯住的小白兔一般,不由得心頭發寒,可接著就有些惱羞成怒:
“你……好大的膽子!”
秦毅冷冷的回道:
“我膽子不小,卻不如太子殿下。求娶?我怎麼聽說,太子早已有了太子妃,或者太子妃病故了?還是被休出了?若是太子妃還在,那你隻能納妾了,這娶,從何說起?”
太子大恨,一言有誤,這田舍兒就揪住了。
“咳咳,是寡人失言口誤,是……納妾。”
程夫人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無論怎麼說,謝家也是世族大家,就算你是太子,這納妾它也不好聽啊!偏偏秦老三還要往傷口上抹鹽巴:
“嗬嗬,納妾?山陰謝家,傳承數百年,那也是當世的名門望姓,世家大族。你居然想要人家嫡長女做妾?哎,太子啊,不是臣說你,你這也太不尊重人家了!”
“你……寡人是太子,一旦繼承大統,寡人就冊封清儀為貴妃!這又不是尋常人家的妾侍,怎麼能……”
“哦~~~哎呀,太子你不早說,我都不知道陛下已經病重到了這般地步,居然太子就要登上皇位了。嗯……我得趕緊回京,去見見陛下最後一麵,讓他放心,太子……”
“胡說!你!我……我沒有說陛下已經……我不是……”太子驚得一下子臉都白了,渾身篩糠一樣的抖起來,接著就一下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秦毅咬牙道:
“你這狗賊,想要挑撥阿耶阿娘與我?你道他二人會信你一麵之詞?”
秦毅恍然大悟一般,一拍額頭:
“嗨,太子你說話也不說清楚了,這不是引人誤會嗎,害的臣方才都傷心死了!陛下無恙?哈哈,那可太好了,當浮一大白,來,太子,以茶代酒,請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