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官禦天離開以後,葉孤城過著平淡悠閑的生活。葉程山和方茜瑩也在歲月長河裏化作一份抔土。葉孤城和李蓮花也逐漸老去,頭發花白,臉上長滿了皺紋。葉易也長大成人,娶妻生子。
最近,葉孤城常常坐在樹底下發呆,一坐就是半天,耳邊似有若無地傳來一陣嬰孩的哭聲。但當他起身環顧四周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嬰孩的身影。
也許時間過去很久,葉孤城都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老婆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孩子的哭聲?”
“這裏哪裏還有什麼孩子,就我們兩個老人。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葉孤城看著李蓮花,默不作聲,靜靜地思考著。每次要想到什麼的時候,都會被一些事情打斷。
“爺爺,我們來看你啦,看看這是什麼,我爹爹剛從河裏釣的鯉魚,等下讓娘親做個魚頭湯給你和奶奶喝!”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小臉蛋像蘋果般紅撲撲的女娃兒一蹦一跳的來到葉孤城身前,“爺爺,你又在發什麼呆,這麼長時間了,你都不去找妮妮玩,妮妮可想爺爺了,等下吃完飯爺爺帶我去抓蛐蛐玩可以嗎?”葉孤城看到他的孫女葉妮睜著一雙寶石般的大眼睛盯著他,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說道“好好好,爺爺剛剛隻是在閉目養神,等下我給妮妮抓幾隻大蛐蛐,哈哈哈哈哈哈”
夜晚睡覺的時候,葉孤城又聽到了一陣陣嬰孩的哭聲,聲音越來越明顯。就在葉孤城循著聲音快要找到源頭的時候。一隻手掌拍了拍葉孤城的臉,讓他醒了過來。“老頭子,你最近睡覺怎麼老是說夢話?做噩夢了嗎?動作還那麼大,把我都吵醒了。”“我,我又聽到了孩子的陣陣哭聲,聽起來好熟悉呀,你沒有聽到嗎?”“你不會真的病了吧?整天恍恍惚惚的,你說你聽到孩子的哭聲不會就是貓叫聲吧”隨後李蓮花指了指窗戶邊上一隻黑貓,正是處於發情期的時候,聲音還真的很像嬰兒的哭聲。
葉孤城坐了很久,才繼續躺下去。第二天,他又做了許多外人看起來很奇怪的事情。在家裏翻箱倒櫃,弄得家裏亂七八糟。時而拿起家裏的繡花針,紮了紮自己的手指,弄得自己鮮血直流,被李蓮花罵了一頓,時而跑出去外麵,抓著路邊的行人,問認不認識自己,這裏是哪裏,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最讓人不理解的是,趁著家裏人不注意,一個人跑到了河岸邊跳河自盡,被路過的漁夫救了。
一切都那麼真實,一切又都太真實了。葉孤城消停了幾天,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拉著李蓮花聊了聊家常。問了很多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從怎麼遇到,為什麼會救了她,她又怎麼愛上她,怎麼找到他,新婚之夜怎麼過的等等,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又一遍。企圖在其中找到什麼。李蓮花也不厭其煩地回答,每次的答案都和葉孤城心裏的想法不謀而合。
漸漸地,葉孤城也接受了現狀,安靜了下來。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老了,得了什麼妄想症了。
看著美滿幸福的家庭,心裏也很慶幸快樂,就在葉孤城想要這樣子度過剩下的每一天的時候,一陣溫暖濃厚的氣息席卷葉孤城全身,仿佛世界在此刻都靜止了。
又是一雙大手,拍了拍葉孤城的臉,“老頭子,老頭子,不要睡了,快起來,妮妮叫你帶她去釣魚啦!”
葉孤城心裏在掙紮,在做鬥爭。腦海裏有兩股力量在針鋒相對,一股好像要把他拖向萬丈深淵,一股似乎要讓他從水深火熱裏清醒。葉孤城很矛盾,不知道該做怎麼樣的決定。他似乎又知道,可能這是他最後一次,探尋真相的機會了。
真相是什麼?他到底怎麼了?在做夢嗎?對,他就是在做夢,很長很長的夢。下一秒,他睜開了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