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山紫金宮療傷宮殿
闊大的殿宇正中放著水玉榻,一位麵色慘白的女子嘴角勾著笑,靜靜的躺在床上,似乎在做著一場值得用一生來回味的美夢,床榻周圍火盆燒的正旺,女子帶血的毛絨大氅掛在一旁,血跡幹涸。
小夭腳掌被紗布包裹,坐在一旁桌案上,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好看的眉毛皺起,時不時抬頭看看躺在床上悄無聲息的女子,嘴裏念念有詞:
“灼華姐,你可要快點醒過來啊”
門口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房門被猛地踹開!
“嫂子!”一個深藍色長袍被劃得四分五裂,臉上劃了好幾道口子的俊美男子,瘸著腿衝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瑲玹,塗山璟,阿念,每個人都仿佛先前經曆了一場大戰一樣,身心俱疲。
沐白顫抖的跪在床榻前,渾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眼淚決堤。
“嫂子,你醒醒好不好?你不是說你很厲害的嗎?你不是說你會一直陪著我哥嗎?我哥他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你就當為了他堅持一下,醒過來好不好”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變成了一隻雪白的九尾狐狸,緩慢爬上床,用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一會兒蹭蹭她的手,一會兒蹭蹭她的臉,嘴裏止不住嘟囔
“嫂子,你不是說冬天最喜歡摸我的尾巴嘛,我現在給你摸,你醒醒好不好?”
塗山璟站在小夭身旁,俯身看了看她腫著的腳,小夭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搖了搖頭。
阿念站在瑲玹,揪了揪他的衣袍,瑲玹皺眉沉思不語。
小夭想要站起身,瑲玹上前壓著她。
“沐白,灼華姐一定會醒的,這次是因為我,我一定會把她治好”
沐白變回人身,渾身散著寒氣,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小夭,眼睛嗜血通紅,雙拳緊握,望著擋在她麵前的瑲玹和塗山璟,麵露嘲諷,咬牙切齒:
“高辛玖瑤,如果不是我哥說你死了,我嫂子就再也回不來了,我真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放肆!”瑲玹一抬手,一掌打在他胸口,沐白被逼得連連後退,用手抹了一把從嘴角溢出的鮮血,冷笑地看著他們。
“有本事你們把我嫂子放了,咱們單打獨鬥”
“灼華小姐現在身受重傷,生死不明,沐公子你確定你這樣能帶的走?”瑲玹說道。
沐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直不起腰,眼底陰寒
“瑲玹殿下好算計,若不是想拿我嫂子做誘餌,又何必把我二人囚在你這紫金宮不放?”
“沐白,你身為塗山氏的人,不可對殿下…”塗山璟話音未落,沐白大聲吼道:
“我不是塗山氏的人,我隻知道是我哥和我嫂子把我撿回家,是我哥照顧了我將近200年…”
殿外傳來金鈴報警的聲音,鈞亦快步進來
“殿下,有人強闖神農山,怕是來者不善。”
相柳的聲音自殿外傳來
“我今日來,隻是為了帶走我的夫人,若再敢阻攔,休怪我踏平你們神農山!”
沐白一臉欣喜,忍不住竄了出去
“哥!你快來救嫂子!”
瑲玹和塗山璟對視一眼,眼中詫異一閃而過,心下了然。
瑲玹走出殿外,台階上滿是士兵,手持兵器,嚴陣以待。
相柳站在台階下,白衣白發,銀白的麵具,長身玉立,一步一步拾級走來,阻攔他的士兵皆被打開。
沐白跑到相柳身旁,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哥,嫂子現在脈象平穩,但不知為何一直沒醒,瑲玹小兒想拿她做誘餌。”
相柳原本平靜的眸子泛出紅光
“瑲玹殿下利用我的夫人,可曾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