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一年(1 / 3)

公元2024年1月1日。

“好了大家,工作要做,休息日也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公會的小屋被裝點的十分溫馨,濯星準備了一大桌子豐盛的年夜飯,並且連接了位於內外的所有親朋好友,除此之外,她還邀請了其他的一些朋友參與了這場新年晚宴,準備一起慶祝這充滿快樂與幸福的節日。

公會小屋裏,濯星坐在正位。坐左側身邊是桐人,其地位是副會長,再身邊是亞絲娜,亞絲娜身邊是小春,小春的身邊是衝田京子,再身邊是天海雪兒;坐濯星右側身邊是雪川君,再身邊是優紀,優紀與藍子緊挨著,最後是衝田滄。至於屏幕對麵:紺野夫妻,櫻與靜和,夏澄陽子,南島分部的同胞們與落清的母親,都出現在了屏幕裏。

“嗯,沒什麼可忙活的了,東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屏幕另一側的瑤恩指指準備好的年夜飯示意大夥可以坐下了。“媽媽,你也來了...”看著滿頭白發的母親,落清既有些興奮,心裏卻也五味雜陳。“兒子,你瘦了好多呢...”落清的母親心疼的看著屏幕對麵的落清:盡管在SAO裏,落清依舊生龍活虎,但事實上在分部的維生艙裏,落清的身上布滿了各種管線與生命體征檢測設備。由於長期的缺乏運動,一些部位的肌肉肉眼可見的萎縮了,原先白裏透紅的細膩肌膚此刻變得枯槁蒼白,手腳上一些邊緣的血管變得幹癟,青筋是缺乏血液滋潤的樣子,一些皮膚比較薄的地方甚至隱約可見骨骼的痕跡。很顯然,高強度的腦力勞動讓落清與其他SAO的攻略者相比更加孱弱。

再看葉蓮娜,盡管嘴上不說,但擔心與心疼是掩飾不住的。她坐在落清的母親身邊,靜靜地看著落清的臉龐。“...笨蛋...”扭捏了一會,葉蓮娜小聲的張開嘴。“娜娜,我...”落清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隻是張開嘴,看著葉蓮娜的臉,卻是滿臉的歉意。“...娜娜,清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坐在葉蓮娜身邊的清母仿佛想到了什麼,湊近了葉蓮娜身邊。“啊,謝謝阿姨關心。”葉蓮娜很有禮貌。“落清他很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他...”葉蓮娜的臉蛋不自覺的紅了。

“能培養出落清那樣優秀的孩子,您是最功不可沒的那一位。”博士舉起一杯酒敬給清母。“咳咳,博士,我媽不太能喝酒。”落清趕忙打斷博士。“啊啊,沒關係。”清母倒也沒推辭,接過博士遞過來的酒。“您獨自將娜娜養大成人,成為一位優秀的大姑娘也很不容易啊。”清母與博士一句一句的寒暄著。

“娜娜...”

看著落清那雙清澈的眼睛,葉蓮娜笑了笑。“笨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呢。我很好,很健康哦。倒是你...休眠的一年多,不止身體,你的大腦也有很多創傷點...其他的同胞們說是情感衝擊強烈與用腦過度造成的損傷,現階段...總之,等你從那個世界裏出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靜養,不許再壓榨自己了,明白了嘛?”“嗯。”落清聽話的點點頭。

“嘶...想不到平時一向雷厲風行的大姐也有被訓的跟寵物一樣的時候...”

看著落清與葉蓮娜的你儂我儂,SAO中的孩子們不由得議論紛紛,神色奇妙。“這一年多來也感謝陽子小姐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援助,如果沒有您的努力我們真的很難做。”東瀛的會場裏,櫻與靜和對陽子也十分感謝。“啊哈哈,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啦。”陽子不好意思的撓頭笑笑,“我也隻是做了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真正與敵人作戰的還是你們啊。”陽子看看落清,眼神浮現出一種慈祥與愛惜。“那家夥啊,一直是個努力的家夥...他很可愛,無論是曾經還是幾年前,他都在竭盡全力的讓其他的什麼人變好...那是五年前,準確的說,是五年半以前。也許他和你們說過他在阿非利卡洲參加戰爭的事情,但...我猜,以他的性格,他應該沒有完全說。”陽子看看在座有些吃驚的各位。

“事實上,那一次是我們營地是小隊,他是我們得隊長——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孩子,都是剛剛高中畢業的孩子們,他是華夏人,我是東瀛人,還有羅馬人,哥倫比亞人與大洋洲人。那裏是阿非利卡洲啊,我們五個都是挺白淨的,然後不到三天,都跟黑炭一樣了。多虧後來我們使用了他給我們的肌膚修複的藥物,那藥物最一開始是他開發出來修複燒傷的,在戰場上也用了不少,畢竟很多難民都在遭受皮膚病的折磨。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學習過居裏夫婦提純鐳的曆史,當時我們也差不多,隻不過我們熬製的不是瀝青礦物,而是當地一些有藥用價值的藥草。”說到這,陽子情不自禁的笑起來。“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有些青澀,他其實並不算社牛,但還是毛遂自薦的做了隊長,我是副隊長。那三位也是有男有女。

然後,對,我們抵達的第一天,他就滿臉血的左手抗了個斷了腿的男人,右手抗了一位孕婦,背後是一位看著五六歲的哇哇叫的小男孩,懷裏弄了個簡易的布袋,裏麵還裝著個小嬰兒,沒有聲響,也許是睡著了。我們都驚到了,畢竟誰能想到一個一眼柔弱美男子的家夥有這麼大力氣。

這還隻是第一天,隨後的幾天,我們頂著烈日炮火與毒蟲猛獸,盡全力的搶救難民。我還記得,那羅馬人和大洋洲人很有力氣,兩個男人拿去斧子鋸子,硬生生的在營地周圍清理出一片幹淨安全的區域,還抓了一些魚。那個時候我們沒法挑選食物,魚算好的了,我自己是沒少抓過老鼠蟲子什麼的。說來有趣,我和那位哥倫比亞女孩吃的還算津津有味,那兩個家夥捏著鼻子皺著眉頭但也勉強咽的下去,至於他啊...”陽子又是一陣輕笑。“總之你們一定不要讓他吃昆蟲料理,他是真的一口都咽不下去。

當時那個環境你們應該能想象到,那是真的惡劣。他是學醫的,他懂傳染病的殺傷力,於是第一天在安頓完傷員之後,他用最快的速度給我們搞了一套當時環境裏他能攢出來的最好的防護設備,他給我和那位哥倫比亞女孩的是最好的,羅馬男孩和大洋洲男孩的湊合湊合也能用,至於他自己...”說到這,陽子沉默了一下。“他說他身體很強壯,不會有事的,還跟我們顯擺他一人扛回來五個人的壯舉...哈,顯擺什麼啊,他學醫的自己最清楚...

然後,嗯,不出意外的,我們五個都中招了。我和哥倫比亞女孩症狀最輕,隻是有點厭食加困倦,我們就把提神的植物葉片在嘴裏一遍遍的咀嚼不讓自己睡著。平時也是我們負責清洗難民傷員和我們自己的髒衣服與日用品...消毒劑用完了,那位化工專業的哥倫比亞女孩就試著用河水用礦石甚至是我們自己汗水與排泄物,用自製的太陽能土電池電解這些東西生產低配的消毒劑...你們知道的,那玩意,土質的,品質幾乎沒有保證,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兩個男的輪番站夜崗,我們那點提神的葉子都是奢侈品,得省著用,他們兩個還放倒了一隻幼年鱷魚,我們難得吃了頓好的。我是學音樂的,說實話,我感覺我是最沒用的那個...”陽子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嘛,我外語不錯,我是第一個能夠與當地難民完善溝通的,盡管挺多時候還是磕磕絆絆的,我就盡量翻譯他們想要什麼,給他們做心理疏導,還得唱歌哄他們...”說到這裏,陽子輕輕閉上眼睛。

“至於落清啊,他是醫生,他的任務最重。那個時候我們都帶著病,另外兩個男孩低燒無力有時候還心悸,但總歸還能用。後來我們的藥物補給來了,我們多少挺過來了。而落清...我是不記得他身上被染上多種烈性傳染病了,那些症狀我是學不出來,我就知道他手抖,都得很厲害。他不敢自己做手術,因為他害怕自己手抖把傷員的關鍵血管切壞了,他就讓我扶著他的手慢慢來。然後他還一直拉肚子,我站在他身後我的天...”陽子有些不堪回首的扭過頭。“不過幸好,他吃的東西都清湯寡水的,吐的泄的居然還莫名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