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潤禮摸了摸手機,朝著身邊的男人說道,“給奶奶和媽媽打電話了嗎?”
“給老夫人去了電話,老夫人接電話時夫人就在身邊,就沒有再給夫人打電話。”
周潤禮點了點頭,“好了,人給你弄回來,你們也見上麵了,我就先走了。”
他轉身要上車,不知道想起什麼,他勾起唇笑了笑,“聽說過一個周你們快要訂婚了是吧?我看你都這個年紀了,也沒訂婚的必要,我回頭和舅媽說一聲,請帖改一改弄成結婚宴,我瞧著這是個好事。”
說完他就上了車,宋薇瀾實在是忍無可忍,她朝著周潤禮的車大喊,“周潤禮,你個神經病。”
車掉了個頭,車窗打開,周潤禮伸出頭,朝著她咧唇笑,“就這麼辦了。”
宋薇瀾是真不知道他幹嘛要回國,當他的洋學生不好,非要回來謔謔人。
她有些不自然的轉身看著宗豫川,摸了摸鼻子,好半晌才說話,“那個,你別聽他胡說,他這個人最愛發瘋,家裏沒誰受得了他,所以把他趕到國外去了。”
宗豫川隻是低著頭看著她,見她麵露不自然,目光依舊淺淡。
他沉默許久,宋薇瀾隻覺得心裏更加不自在。
許久,宗豫川開口說話。
“宋總,訂婚宴什麼時候開始,記得告訴我,我會如約來的。”
他呆默著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宋薇瀾眉頭緊皺,猛地抬頭,見他神色平靜,心頭猛地一痛。
接到他被潤禮哥哥搶了去,她生怕潤禮哥哥要欺負他,撇下會議就來了。
因為那個會議的老總和宋之年不太對付,便就讓譚雪頂了頂,讓宋之年陪她一起回了家。
潤禮哥哥這個人向來喜怒無常,想一出是一出,她就怕他一有不對欺負阿川。
卻沒想到她與阿川再見後,他對她這樣疏離。
她緊緊的捏成了拳。
“宋總?”
她臉上帶著冷笑,往退了幾步,“宗豫川,就這樣結束了吧,我也不逼著你陪我演這場戲了,你也不必來了。”
“能陪我演戲的人那麼多,我也不是隻能找你。”
宋薇瀾冷漠的說出這些話,轉頭從他身前走進院子。
宗豫川看著她走進院子,一步未回頭,苦笑不迭。
曾他站在這宋宅跟前,一隻腳快要踏進院子,一隻腳立在院外。
他瞧著這如同城堡的宋宅,與他所聞所見有著雲泥之別。
他這一輩子遇見了很多人,有比宋薇瀾更漂亮的女孩,也有比宋薇瀾性情活潑的女孩,但記在記憶中的人卻隻有宋薇瀾的臉。
他無比的確認那個仙女姐姐就是她。
看著屹立在院中的高樹,他有些恍惚,是什麼時候確定的呢?
是他站在樹下說著仙女姐姐時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是她說她怎麼會是仙女時臉上過於緊繃的神態。
他輕輕歎一口氣,唇角微微上勾。
他與姐姐這場情分來的不正當,他還沒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他不敢確定自己的心。
他曾經與宋佳夢那段荒謬的情,是他心中如今最大的芥蒂。
姐姐說結束了。
明明是笑著,為什麼臉上濕濕的?
他轉身,朝著外麵走。
也好,他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顆不起眼的石子,最普通最普通的石子。
宋薇瀾進了屋子,臉色始終陰沉著。
宋之年從樓上下來,瞧見她,本想說幾句話。
隻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她身後沒瞧見宗豫川,又下意識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臉色不好,也識趣的閉了嘴。
宋薇瀾冷著臉上了樓,她回了房間。
她端了凳子爬上去把放在衣櫃頂上的合同摸了下來。
她沒有打開,而是冷著臉直接撕了個稀碎,朝著窗外一把揚了。
宋之年正從大廳裏走出去拿著水壺準備在院子裏澆澆花,沒成想還碰上‘天女散花’了。
你說宋薇瀾也是氣瘋了,專門蹲地上撕碎,又捧起來往窗外揚。
宋之年抬頭一看宋薇瀾又揚了一把,他跳開幾步,看著一堆碎紙片在他麵前就像是下雨一樣飄下來。